这时间跨度可能很长。阿蓁还不确定自己要陪在萧容身边多久,她只知道萧容的命运至关重要。

    毕竟师父和她都已算过,萧容并不是普通的定命子,而是可被称为“位面之子”、受命运百般眷顾、用来纠正乱世纪偏差的王棋。

    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到得天亮时,这位受命运眷顾的位面之子的高烧终于退了几分。

    可阿蓁不敢再托大,请村人帮忙雇了一辆驴车,送他们去了隔壁定源县的县城,据村人说,那里有家挺大的医馆,还有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坐镇。

    阿蓁扶着萧容,一路占卜,总算在下午平安到了定源县城,又在医馆旁的客栈住下,请老大夫前去诊治一番。

    老大夫颤颤巍巍地瞧过萧容的伤口,感叹一声:“这位少年郎的命可真大!”

    用烫过的刀子剔了肉,重新上药、包扎,又开了许多味药后,老大夫依然擦着汗不敢打包票,只道:“尽人事,听天命,老夫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放不放人了。”

    阿蓁送走老大夫,不敢离了萧容的身,又雇了客栈一位伙计煎药送饭跑腿。

    当晚萧容又烧了起来,只是烧得没有前一晚严重,到得早晨退烧了,但还一直昏睡着,又过一日才终于醒转过来。

    “阿蓁姐姐。”萧容一睁眼便看到了阿蓁,虽烧得昏头转向,可迷迷糊糊中想到阿蓁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心中却十分熨帖,此时只是笑。

    “傻笑什么呢。”阿蓁松了口气,戳戳他的额头,自己也笑。

    萧容成日昏迷,只能勉强喝几口粥,阿蓁趁他醒来,连忙唤客栈的伙计送饭来。

    过了一会,伙计端着热菜热饭,敲门进屋。阿蓁感到萧容似乎有些紧张,拽着自己的手攥得紧了些。她察觉有异,转头道:“放这儿就好,你出去吧。”

    “得嘞,”伙计见萧容醒了,也高兴道,“那小的现在去给公子熬药,姑娘有什么吩咐,就唤小孙来,他就在外面忙活呢。”

    阿蓁点点头,听得伙计走远,忙低声问萧容:“怎么了,你识得他么?”

    萧容一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被阿蓁察觉出来了,脸又是一烫,讷讷低语道:“不识得。我就是、就是没见过外面的人,”他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阿蓁却未尽信萧容的话。她能察觉出,萧容方才的紧张并非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害怕,甚至说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