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韩俊才的说法,王永涛的谋划由来已久。韩俊才家的公司确实如王永涛所说,并不是韩俊才父亲一个人创建起来的,这其中也有王永涛父亲的一部分功劳。只是王永涛父亲生性比较淡泊,而且韩俊才父亲其实是占主要功劳,所以最终公司的控制权和管理权就都落在了韩家,王家只是占有一部分股份而已。

    后来到了王永涛、韩俊才这一辈人,王永涛比韩俊才年纪大了十来岁,而且能力也强,就提前很多年进入了公司,帮助韩俊才父亲进行管理,一路做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本来按照王永涛的想法,自己的父亲让出了公司管理权这么多年,到了自己这里韩家就应该再把总经理的位置交给自己,毕竟风水轮流转,不能总让你韩家一家独大。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韩俊才大学毕业就进入了公司,而且很快被提拔为总经理,这让王永涛心理开始失衡。要说韩俊才父亲做总经理时他没有意见,毕竟是公司创始人,而且是自己的长辈,但韩俊才这个生瓜蛋子一来就骑到了自己头上,就让王永涛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甚至感到愤怒。

    也就是在这种情绪的驱动下,王永涛开始了夺权的计划。他利用自己分管公司基建的便利,伙同总工程师欧阳辉窃取了用于管道探伤的铱192放射源,然后悄悄放入了韩俊才父子的卧室中,企图通过辐射来达到谋害二人的目的。只不过这种放射源的辐射性太强,王永涛又给它加上了一层特制的屏蔽罩,让射线能够以不易察觉的强度慢慢损害人体机能,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目标。

    然而韩俊才父亲也不是吃素的,他和刘若琳早已察觉出王永涛的一些异常举动,便安排刘若琳利用财务总监的便利来对王永涛进行调查,也已初步掌握了一部分证据。而且这里面幸运的是刘若琳虽然和韩俊才父亲结婚了,但两人并没有完全住在一起----至于什么原因,韩俊才没有说,我也就没好意思问。王永涛的主要目标是韩俊才父子,同时他窃取的放射源也只有一个,所以便没来得及去对付刘若琳,也就给我们最后翻盘创造了条件。

    而王永涛最后功归一篑,也有我和老耿的一份功劳,别的不说,如果没有我给王永涛的那一下,可能刘若琳就没有机会把王永涛撞飞,那最后鹿死谁手也还难说的很。

    不过王永涛也是命大,刘若琳那一撞并没有将他撞死,但他活着却也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和老耿在医院的时候便有警察找我们做了笔录,用以证明王永涛故意杀人的罪行,后面具体怎么判的我并没有问,但估计他后半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吧。

    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对老耿说道:“这个王永涛也是人心不足,他的地位和财富已经是大多数人遥不可及的了,却还想要得到更多,终于是遭到报应了吧。”

    老耿却说道:“话虽这么说,但也不能完全怪王永涛。人往高处走,谁也想获得更大的成就,赚取更多的财富,王永涛有这个追求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用的方法不对而已。反过来讲,韩俊才父子的做法也值得商榷,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肯将公司的管理权合理的分配给王永涛,可能王永涛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怨念,从而走上这条绝路。经过这件事,不知道韩俊才父子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毕竟这个学费交的可不便宜啊,差点把他们的命都搭上。”

    我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看够呛,马克思说过,只要有10%的利润,就足以让人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韩家那么大的资产,何止是一点点利润能比拟的,不光是韩俊才父子,换了谁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手。”

    老耿听了这话,点上只烟默默的抽起来,可能他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了吧。

    韩俊才的事情过去以后,我和老耿更加抵触与客户进行过多的接触,所以后面的许多业务都是通过电话、网络进行沟通,然后以快递的方式把神像送到客户手中。

    这天我刚在QQ上跟一个客户沟通完,就接到快递小哥的电话,说我有个包裹到了,要我下楼去取一下。当时我们的业务已经逐渐多起来,隔三差五便会收到孙老三寄来的包裹,所以我也没有多想,便下楼将包裹拿了上来。

    这个包裹比较大,足有半人来高,分量却不是太重。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此大的神像,一边犯着嘀咕一边不经意的瞥了眼快递单,谁知包裹上寄件人的地址却不是四川,而是来自临市的一个小区,发件人姓名处也只潦草的写了一个田字,然后有一个电话。我思前想后都不记得在那边认识一个姓田的人,问老耿他也没有印象,就搞得我俩都有些发懵。

    我晃了晃这个大纸盒子,心想先拆开看看再说,万一寄错了大不了再给人退回去。心里拿定了主意,我便用刀子划开了外面的透明胶带,老耿在一边看着我说道:“小心别人给你寄一个炸弹。”

    我不屑的道:“你看我像不像炸弹?有这高级玩意还值当的用在我身上?再说哪有这么轻的炸弹。”

    拆开盒子我和老耿却更加迷惑了,只见里面用塑料气泡纸裹着一把吉他,而拿掉气泡纸后却看到吉他弦只有四根,而且吉他本体也是破破烂烂的,前面板都快折断了。

    我拿起吉他掂了掂,再放下时手上已经黏糊糊的粘了一层脏东西。我觉得有些恶心,便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再出来时就看到老耿正蹲在吉他旁边细细观看,我便问道:“研究出点什么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