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这边热热闹闹的,镇上的鸿运酒楼里,也是座无虚席,街坊邻居们拖儿带女的都来凑热闹。

    林家的这场婚宴可谓是惊动了半个镇上的人,前来吃席的人络绎不绝,席面翻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上齐十八道菜,前来吃席面的人都不由惊叹林家的财力。

    角落的一个圆桌上,一个面颊消瘦,带着病容的中年妇女,一边吃着菜,一边抬起胳膊推了推身边的年轻女子,压低了声音和那年轻的女子说起悄悄话。

    “丽蓉,你知道不,这林家新娶的新妇就是我们村上陈家的女儿。”

    年轻女子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她侧过头,小声的问道,“这新嫁妇是陈家哪个女儿,老大陈婉儿?”

    中年妇女点点头,“就是那个被退了婚又被赶出家门的大女儿-陈婉儿,真没想到那丫头的命这么好,那头刚被退了婚,转眼就嫁入了林家,你瞧瞧这排面,可比她原来订亲的那户人家更豪气。”

    年轻女子明显一愣,她前几日分明看到有个人牙子去了陈家,花高价买走了陈婉儿,怎么一转眼,她便嫁人了。“荣婶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前几日分明看到有人牙子去了陈家,陈家那个贪财的,当场就把陈婉儿卖了,我听说好像卖了整整一百两银子。”

    “不能吧?”中年妇女惊讶的转过头,夹着菜的手停在的半空,“鸿运酒楼的小豆子是我侄儿,他刚才偷偷告诉我,林家娶的新妇就是陈家的大女儿-陈婉儿,这事千真万确。”

    年轻女子一脸戏谑的神情,她凑近了中年妇女的耳畔,道,“荣婶子,这事要是真的,陈家那个贪财的怕是要呕死了,人家花了一百两就买走了陈婉儿,如今陈婉儿和她们陈家再无半点瓜葛,她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做了笔蚀本的买卖。”

    “谁说不是呢,这事若是被陈家那个惹事精知道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我们只管吃席,回去之后,你可不能瞎说,陈家那个大女儿身世可怜,如今有个好归宿,我是真心替她高兴。”

    年轻女子忙不迭的点点头,“哎,婶子,我晓得。”

    她们两人只顾着聊天,丝毫没有留意到他们身后的另一张圆桌上,一个佝偻着背的小老头正侧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小老头又坐了一会,见她们二人不再说话,也顾不得吃席面,着急忙慌的站起身,悄悄地出了鸿运酒楼。

    这驼背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陈王氏的二叔,陈家卖女的事,他是不知,但是陈婉儿如何被退婚的事,他却一清二楚,因为贾晟睿就是他引去桥头的。

    那日陈王氏突然找上门,给了他五百个铜钱,让他帮忙将贾晟睿引去桥头,并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他五百钱,他当时也没多想,一口就应下了,这送上门的钱,不拿白不拿。

    他也没想到陈王氏居然把事做得这么绝,这头刚设计害得陈婉儿被退婚,转手她又把陈婉儿卖了。如今陈王氏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怎么也得再讨要些辛苦费不是。

    小老头打定了主意,脚下麻溜的往奇鹤村而去。

    奇鹤村的陈家,一家老小围坐在桌子前,眼放精光的望着桌上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