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们似乎要干坏事儿啊,”奎克把手伸到背后,“抱歉,那个主教还不能死。”

    距离奎克上一次充满干劲,似乎已经过了好久。在婕的印象里,这家伙就没有几次主动愿意用湍灼的时候——用它打落挂在树上的风筝之类的事情除外。

    “西奥。”凯瑟琳也看出来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善茬。抛开别的不说,光这人背着东西就够诡异了——难不成他和西奥一样,背着一个十字架?而且凯莉郡向来没有什么所谓游客,这两个肯定有别的什么目的。

    “看样子你不打算多活一会儿哈,不过那个老家伙他必须死——在干掉你们之后。”

    就是这种感觉。麦克尔的右手开始颤抖,但手腕上的旧伤却没有作痛。这就说明他腕处的血管正在沸腾的血液的作用下变得舒张,这和紧张或者激动带来的感觉正好相反。

    这种渴望见血的冲动,让他几乎没有和西奥进行眼神交流——麦克尔瞄准着奎克的方向(能见度不高的状况下,他只能保证子弹打中奎克,而不是打中具体的某个部位)。

    这几个月以来,促使麦克尔扣动扳机的都是些琐碎的委托。他杀掉那些人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有人愿意为此买账。而子弹穿过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脑袋,他已经很久没有留意子弹摩擦着枪管出膛的声响了。

    而现在,他又能重新听到了这久违的美妙声音。因为他觉得自己射出的这一发子弹是有意义的,是为了自己纯粹的冲动而射出,射向一个看上去很难对付的家伙。

    “闪开!”婕率先察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火光。和之前在购物广场上时的不太一样,她能感受到隐藏在火光底下的杀意。

    婕不知道这是什么式术,而且她也因此确定奎克同样对此一无所知。那双幽绿的眼睛,锁定着漆黑的空气中那逐渐接近的一条线——一条杀意附着的“线”正在向奎克的胳膊处延伸。

    勉强能跟上。婕将右脚向右前方迈出一步,同时微微转动腰部好使得自己能让右手触及到奎克右臂的前方——

    在那条“线”将要贯穿奎克试图拔出湍灼的右臂时,婕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她知道目标不是那条“线”,而是位于“线”前端的某个东西。

    她猛地攥紧拳头,“线”也随即断裂。婕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里正包裹着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只要自己稍微撤回一丝力气,自己的手背就会多出一个窟窿来。

    “谢啦。”奎克深知自己的反应速度远远不及婕,因此他也不知道婕为自己挡住了什么东西。但是他可以确定杀意的来源是服装店墙边的那排人偶处。

    趁着婕为自己争取的时间,奎克握住湍灼的剑柄。婕的呼吸所带出的温度如同急湍的水流,涌入他肌肤的每一个毛孔,然后汇聚到右手与剑柄向贴处——紧接着那股带有温度的水流开始变得沸腾,在一瞬间化为一团火焰。

    火焰从奎克的掌心流进湍灼,整把剑也因此变得灼烧起来——因温度的骤然升高,黑色的裹布顷刻间炸裂开来。

    奎克先是将剑缓缓抬起了一点高度(确保剑刃散发出来的热量不会灼伤到自己),然后把湍灼向身前用力挥斩下去。留下一道如同撕裂了空气般的焰痕。

    焰痕并没有因为挥剑动作的停止而消失,只是边缘处灰暗了许多。但焰痕的中间部位却逐渐变得深红。所有的热量都在向一个点急速汇聚,像是拔开下水道活塞时,水流形成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