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向来喜欢冲在前面。

    包括麦克尔在内的大部分人,往往都觉得夕的外表和行为完全不匹配——纤瘦的身板,还有那左眼上标志性的淡紫色眼影等等。

    夕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雷鸣的使用者。而且尽管后来拥有了雷鸣之后,她也只是偶尔拿出来用一用。因为要想完全承受雷鸣第二发子弹带来的后作用力,就必须用上她的能力——

    硬化。

    每次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有股恶心的东西在皮肤底下蠕动着、然后慢慢地变硬,最后和皮肤融成一体......夕后来发现只有用那种强烈的驱动力才能不让自己为这种恶心的附加品感到厌恶,就像她一直试图做到的那样:

    牺牲。

    至少就目前来看,冲在每次行动的最前面似乎就成了达到这一目的的最好办法。这也许同样是弥补麦克尔的最好办法——夕是这样决定的。

    门外的感染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要冲出这扇门,扭断一个感染体的脖子来吸引所有感染体的注意力......锋应该能体会到我的用意吧?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撤离这个地方了——

    手臂。夕从第三层台阶上跨下去,同时让自己皮肤组织地下的那些恶心的家伙唤醒。在一开始的时候,那些玩意儿会趁她不注意自己活跃起来,就像是藏在湿润土里的泥鳅被一根莫名的手指触动了一番。

    现在夕可以做到用意念选择合适的时机调用这些恶心的细胞,然后再让它们和想要硬化的部位去。

    这种恶心细胞和皮肤细胞结合的过程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夕感知不到身体在这一瞬间内的细微变化——有时是微凉的触碰感,有时则让她有种想要把胳膊从空气中抽离出来的冲动。

    夕用完成硬化的手臂顶碎门板,然后微闭着眼以防止被雷鸣的余光灼伤眼球。

    硬化后的手臂看上去并不像电影里那些战士们披着的盔甲一样,折射阳光的时候看上去亮闪闪的。而看上去更像接近于骨头的那种灰白色,继承着皮肤表面原本的纹路。夕测试过硬化后的身体部位,撞破一扇岌岌可危的木门显然小菜一碟。

    冲破门之后,夕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撞到了一块湿软的东西,她猜测自己一定是与堵在门口的感染体来了个亲密接触——介于这软塌塌的触感,接触到的部位还是自己没有硬化的地方。

    不过也无所谓,撞破门的时候夕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清外边的情况,只要能吸引到这些感染体的注意就行了。而且与感染体的碰撞正好充当了一次缓冲,夕借着这股劲儿用硬化后的左臂一抵,和感染体拉开了一点距离。

    脚。夕同时硬化了自己的脚底,然后在抵掌的时候让硬化后的脚猛得向后蹬地——夕跳起一定高度的同时,及时把右脚向上抬起,在睫毛的隐约缝隙中,夕找准了感染体身上相对结实的部位——胯骨。

    不偏不倚,夕的右脚正好踏到了眼前这个感染体的右侧胯骨的位置。在这一瞬间,她把自己的膝盖稍微弯曲,做了一个空翻。

    由于这是夕第一次单纯用自己的硬化能力对付感染体,所以她也不确定这下坠的劲能不能对感染体造成客观的伤害——膝盖。夕又硬化了自己的双膝,试图用下坠和硬化的双重力量砸裂感染体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