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仙和秦观顿时转向了南相木,赶忙问道:“是谁?”

    南相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肯定,但是语气却十分笃定:“那人就是跟着我们这些金丹长老一同出去的筑基修士——李泉!”

    “什么?李泉?这不可能!”李逸仙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李泉虽然是方明镜的弟子,但是入门之初却是李逸仙亲自从远处的一个海岛上遴选出来的。如果说李泉是灵隐楼派来的探子,那么岂不是李逸仙当初就看走了眼?

    南相木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你是把李泉当作刑堂的后备长老来培养的,而且他还是你亲自从外面接引进来的弟子,你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我敢肯定,当初跟随我一起出去的一众筑基修士之中,只有他是与那金丹修士最相似的!”

    李逸仙有些失神,愣了半天,才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方明镜师徒二人都是灵隐楼派来的探子,那岂不是说我水月洞天的刑堂早就成了人家灵隐楼的棋盘了吗?”

    秦观安慰他道:“李掌门不用这么伤感,此事说来其实也合理啊!你想想,如果方明镜师徒都是灵隐楼派来的探子,而且他们师徒之间可是最常见面的,也就不用担心泄露灵隐楼的消息了。互相打掩护,岂不是最佳的搭档了吗?”

    秦观对于方明镜师徒没有什么恶感,毕竟都是听命于灵隐楼的可怜人,就连自己的身心都无法掌控,如果对他们产生厌恶之情,那就有点主次颠倒了。

    李逸仙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此事确实有理。不过师弟,就算你出来指认李泉,那他不承认,咱们难道还能强行逼迫他承认吗?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其他两脉的长老警惕我掌门一脉吗?”

    南相木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师兄,这事情你就算是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啊!不过那人确实就是李泉没错,但是他师父方明镜现在已经疯了,本来就被门中的其他长老同情着,如果咱们还咄咄逼人去找他对质,说不定就会被人认为是乘人之危。哎,实在是太难了。”

    秦观这时候却摸着鼻子说道:“这事情倒也容易,咱们不如就还是按照对付他师父的办法来对付他如何?既然无法光明正大地去找他对峙,咱们就继续引蛇出洞如何?”

    李逸仙却有些不同意:“秦宫主,此计可一不可二啊!第一次还能出其不意,但是第二次,对方早就有了防备,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落入圈套呢?而且那李泉的师父刚刚被咱们用同样的计策给算计了,他怎么可能再踏入陷阱之中呢?此计不成。”

    李逸仙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面对着一棵仙人掌,满身是刺无从下手。饶是他满腹计策,但是却在如今这个情况之中,无计可施。

    而且灵隐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暗地里发动攻击,他们如果不把水月洞天之中的隐患彻底消除,等到真的大战将起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被敌人从内部攻陷。水月洞天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但是内里却波涛汹涌,不光是三脉的金丹修士互相提防,而且还有灵隐楼的暗谍在其中浑水摸鱼,实在是令李逸仙有些头疼。

    秦观叹了口气说道:“哎,李掌门的苦处我也懂得,但是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灵隐楼的敌人兵锋所指就是你水月洞天,咱们现在这里只是聚集了五十多名金丹修士,但是灵隐楼之中的金丹修士可是数不胜数的啊!咱们并不占优势。虽然不知道灵隐楼会派来多少名金丹修士,而且万一还有元婴修士前来,咱们这么多人都抵挡不住一名元婴修士的啊!李掌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该谨慎地选择一下了!”

    李逸仙沉默地点着头,不发一语地呆呆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水月洞天之外,灵隐楼的人已经来到了距离水月洞天山门不到一千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这群人大概有一千左右,修为参差不齐,但是其中有不下七八十名的金丹修士,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队伍,而且在金丹修士围绕着的队伍中间,还有一名鹤发童颜的长髯老者正端坐在其中,看着修为恐怕已经到了元婴期。

    那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灵隐楼的四方大统领的东方大统领,名为鹤仙人是也。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初期的巅峰,足足已经一千三百岁了,是灵隐楼北海总坛四方大统领之中修为和年岁最高的人。

    鹤仙人虽然看起来面目慈善,但是清楚他为人的人知道,这只是表面的情况,其实此人十分阴险毒辣,而且最喜欢的就是折磨敌人,在他手下当差的灵隐楼修士,无一不是对其敬畏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