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的葬礼很简单,除了小宇妈妈,再没有其他的亲人朋友。

    他们母子从外地来这里看病,谁也不认识。

    天空黑黢黢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宇妈妈站在墓碑前,平静下来之后,僵硬如同木头人。

    她呆呆地望着墓碑,眸中黯淡无光。

    时漫和许京言并排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小宇笑得很漂亮。

    有他这个年纪独有的气质,那种属于十几岁少年的意气风发,仿佛明天就能把全世界都握在手中的乐观自信。

    可越是美好,就越让人感到疼痛。

    告别的时候,小宇妈妈交给时漫一张卷着的纸。

    时漫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张漫画。

    一男一女。

    站在一片向日葵里。

    眼前忽然就湿了。

    眼泪落在纸面上,渲染出一朵不规则的水花。

    “这是小宇临走前让我一定要交给你的,”小宇妈妈嗓音暗哑,“他说如果他能一直活下去,以后也要成为一个像你这样的导演,为所有的肝癌患者拍一部电影。”

    说完,她有些欣慰地笑了下。

    “他一直都很懂事,从不让我操心,但是我知道,我欠他的太多了……”女人哭起来,时漫走过去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