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明明也已经大权在握,只要他愿意辅助皇帝,只要他安分地做他的端王,她就不会动他。

    那时他已是唯一的亲王,丞相一派也倒了,朝中大权已经归到她手中。

    正如他所zj说的那样,她与他其实很像——同样被虎狼环绕,同样势单力薄,却又同样工于心计,企图在一团死结中牵丝结网。

    她与他之间不止争斗,也互相提防互相合作,就这样走过zj年,朝中从混乱不堪一直到日渐清明。

    他们之间是对手,某种程度上来说,却也算得上是老朋友,她不想做那飞鸟尽良弓藏之人。

    若是就这样一直下去,便是狼子野心的亲王最终成为一代贤王的佳话。

    可他偏偏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反了,输得毫无悬念。

    她和他之间总是走到这样的死局。

    颜卿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重生的缘故,仿佛脾气也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她冷静下来,只觉得满心疲惫,看着赵柏棠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无可奈何:“你为何总要逼我。”

    “是本王不好。”赵柏棠如此说着,脸上却不见一丝悔意。

    她看着他不说话了,他抬手支着耳侧,懒散笑道:“娘娘还是如此天真,本王愿为娘娘裙下之臣,可娘娘既想要臣的好,却又不愿给臣之所zj求。如今娘娘为求心安,便又要臣屈服于赵梓枫。”

    说到赵梓枫,赵柏棠笑容未变,眼神微冷:“赵梓枫何德何能,也配居于本王之上?”

    颜卿卿不想与他在过去的事上做唇舌之争,说道:“事已至此,端王,你该放下了。”

    “‘放下’?”赵柏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底隐隐透着几分恶意,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不,本王但求一死,本王要zj娘娘永远都记着本王,记着本王为你做过zj什么,记着本王是如何两次死在你手里。”

    牢笼中放了烤炉,可赵柏棠每说一句,颜卿卿就感觉身上多zj了一分寒意,让她忍不住微微战栗。

    明明被铁链锁住的是赵柏棠,他连靠近她都做不到,但那目光却仿佛毒蛇一般,不紧不慢地从榻边游移过zj来,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在身上一点一点地收紧,勒得她有些喘不过zj气。

    多zj年的交锋让他们彼此间都知根知底,赵柏棠知道她心中有愧,便知道自己能占上风。

    他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笑意愈深,继续说道:“娘娘莫要忘了本王,上一世你选择了赵梓枫,这一世选择了沈少洲,既然娘娘心中有愧,那下一世便总该轮到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