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装一车,一共五十,一个人十六七块钱。

    一路出去,路边排队等着卖次果的人多着呢,相互打招呼。有人打趣:“这俩大学生能干。”

    “孩子懂事,大人干的也有劲!”

    “那是!那两口子这几年是吃了苦头了!”

    “吃苦头那是有奔头!”

    还有人高声说:“将来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你爸你妈吃的苦。”

    林雨桐就觉得,拉着架子车的小伙子,脊背都是弯的。

    她心里一叹,农家出来的,倾尽所有供养出来的孩子,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是亲历过的人都不能懂的。

    七零,是果子的大小,说的应该是直径七十毫米。

    挑拣果子的时候,人家雇来的人也是一个一个的往过挑拣,那些稍微小点有些拿不准的,就用塑料果板模型套一下,掉下去就是小,不能要。不掉的勉强合格。

    林雨桐关注的不是这个,人家说今儿才四毛五,这就证明街上是有收购的呀。怎么林有志回来说没有呢?

    从巷子口过去,林雨桐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后面说有人顺着那个话题继续往下说呢,“今儿街上就金保国那边的客商在收,过的可细了。恨不能一个个的拿果板量一量,今儿我家就摘了十筐子,结果给我筛出来两筐子……”

    金保国应该就是果商在当地的代办人。这种人对当地比较熟悉,帮着客商收货,赚一点代办费。有些是一斤果子给你一两分,有些是一车多少吨,给你个几百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姓金。

    而姓金的那边明明在收,可林有志回来却说没收。如今林雨桥听见了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可见这小子未必不知道金家再收。

    那边收,这边急的跟什么似得想卖,可为什么不去卖呢?

    除非两边有大矛盾!

    矛盾到孩子学费这么大的事,一地的庄稼可能坏在地里这么大的事,林家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