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沈微言鬼鬼祟祟掩饰着慌乱的心跳,“说这些话,也太多余了,我只是因为想要和杨大小姐学医术,才跟着她。”想想他破落的家,他哪有这种打算。

    他不会连这个也弄不清楚。

    沈微言端起茶来喝,忽然觉得茶水很酸,想要买好一些的好喝,却又舍不得。他只要摇头笑笑,自己最多就是这种情形罢了。

    “那燕儿,之前哥哥不是说她还算好么?”

    “太柔弱了,我们养不起她。就算娶回来,早晚也是麻烦。”

    沈梦芸看着哥哥笑起来,“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给哥哥。”

    可不是,沈微言落下眼睛,可不是么。

    ……

    闫阁老从衙门里出来刚要上轿子,却被太医院院使童御医喊住,“阁老,”童御医很恭谨地上前行礼,然后忧心忡忡地又开口,“您说这次治疟要怎么做才好,皇上要让杨大小姐插手,这……太医院又要怎么办?”难不成要太医都听杨大小姐吩咐。

    闫阁老嘴边浮起一丝笑容,眼睛里却全然没有半点笑意,“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将疟症治好,百姓免于病痛,瘟疫也不至于流传开来。”

    到了这时候太医院还一心想着功劳,怪不得这些年毫无建树,如今连民间的郎中也不如,不说杨大小姐就是那个沈郎中都比这些拿着朝廷俸禄的御医强。

    闫阁老不再说话弯腰进了轿子。

    童御医眼看着闫阁老的轿子越行越远不屑地冷哼一声甩甩袖子,慌忙不迭地去拜见冯阁老,童御医在冯府外等了一个时辰,冯家家人才将童御医请了进去。

    冯阁老刚午睡醒来,正迷迷糊糊地哼戏文,见了童御医眼睛也不抬,半晌才道:“皇上让你去治瘟,你如何还不去安排?”

    童御医这才跪下来,“阁老救我,阁老救我,这次若是真让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抢了功劳,下官这太医院院使哪有脸面做下去。”

    冯阁老似是没听到,躺在摇椅里,慢慢地晃动,“那是闫阁老举荐,又果然治好了疟症,就算得些功劳也是顺理成章,你又害怕什么?”

    话虽这样说,可又不是这个道理,童御医心里不舒服,“阁老,阁老,您也知道闫阁老素来不喜下官,这分明是要让下官丢尽颜面,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童御医说着趴伏在地上。

    “起来,成什么样子。”冯阁老咳嗽两声训斥童御医,童御医却怎么也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