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茉感觉不到紧张,握到心脏的那一刻就不再有紧张,而是所有的关于医学的名词一个个从眼前跳过,指引她更好的完成急救。

    一切没开始之前会恐惧,等到所有一切都在手中,只能一路向前走,就不会记得还有恐惧。

    此时此刻杨茉在想所有一切她遇到的冻伤病例,不一定是她亲自抢救的,但是她仔细地听过报告,研究过病例,现代时有一个患者在冰雪里冻了两个小时,进抢救室开胸之后,发现心脏已经冻成青紫色,经过胸内心脏按摩活了过来。

    闫阁老的心脏她看不清楚,但是凭手去感觉,一定也是那个模样。

    “多长时间了?从换好衣服开始多长时间了?”杨茉转头问。

    屋子里的人都盯着她看,好似忘记了别的事。

    “半个时辰。”梅香快速看了一眼沙漏。

    半个时辰了。

    杨茉试着慢慢地松开手。

    快点,快点,一定要跳,每次到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的仿佛不止是一颗心脏,而是一个人。

    她希望它能缓缓地跳动。

    人的生命很脆弱,可有时候又很坚强,每个医生都希望自己病患的生命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这几秒钟比一天还要漫长。

    漫长的让她也不会呼吸。

    她佩服闫阁老,就因为有这样的人在,给了别人无穷的勇气,因为闫阁老的勇气,才会让她没有顾及的去施救。

    杨茉静静地等着。

    手掌忽然感觉到轻微的颤动,那是来自于一颗心脏,仿佛一条细细的电流沿着她的手指到了她身上,心脏就是有这样的力量。

    看似微弱,却是让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