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太用筐装了小简丛去送给买家,正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简丛的舅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直接赶走了买家不说,还把许老太太一顿呵斥,然后把小简丛带回了自己家。

    许老太太心中有怨,可是也知道这件事自己理亏,一回家就开始生气,把简丛那一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谁想这件事竟然没完,简丛的父母休息的时候坐小巴车回家,刚进了县城地界车就翻了,一车人受到惊吓慌乱不已,等警察来了才发现,两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车身下面,被车子碾了个稀烂,死相极其诡异。

    这件事后续怎么处理的,简丛无从得知,就连父母的丧礼他都没能参加,因为又病了,病的小脸儿青白,压根起不来床。等他缓过劲儿来,丧礼也已经结束了。许知远两口子并没有葬在许家留在村里的祖坟中,而是被他舅舅带去了半鱼观。

    但是也是从那天起,简丛正式跟舅爷爷一起住了,然后开始学习一些十分玄幻神奇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朱砂符箓起了作用,简丛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等需要上学的时候已经和普通小朋友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不会得了。

    在一开始,简丛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舅爷爷一起住了,也不清楚父母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的。这一切一直等到了他十八岁,舅爷爷算出了他自己寿命将尽,安排好了一切后事,立了遗嘱就安安静静的去了。

    然后,许老太太带着一家子人大闹了灵堂,就为了舅爷爷留给简丛的那两套拆迁分的小房子和十来万准备给简丛上大学的存款,差点儿把简丛气的再次犯病。

    幸好舅舅简安衍带着律师前来,拿出了舅爷爷的遗嘱。

    老爷子遗嘱写的十分清楚,如果简丛继承所有遗产,那么就要改成舅爷爷的姓继承香火,并且护佑许家子孙。如果许家不允许简丛继承遗产,简丛必须改回母姓,从此与许家以及舅爷爷姓氏卫家再无关系瓜葛,如若许卫两家想要以血缘关系要求简丛做事,同样也要交还遗产必须一分不差,绝对不能以人情血脉强迫,否则将会祸延子孙。

    许老太太别的没看见,就看到了拿到房子和钱之后简丛就跟许家没关系了,并且还大肆宣扬最后一句,说简丛就是祸根,克死父母,是个灾星,十分蛮横的将他赶出灵堂,连一炷香都不允许他上。

    简丛只能遥遥给舅爷爷磕了三个头,默默地随舅舅回到了京郊的道观。

    这一晃五年过去了,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许家那一家子糟心的人,可谁能想到这许家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周会娟向四周看了看,看见不少好奇的目光。她有些心虚。

    虽然当年那件事是自己婆婆当了主力军,可是她跟自家男人也没少从背后鼓捣,毕竟之后得利者就是她这一家子。从简丛手里抢过来的两套房子已经分给她生的那俩儿子了,钱也早已经花光,还是绝对不可能还的。

    见老太太板着脸没反应,周会娟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儿。之前来的时候老太太胸脯拍的山响,说简丛不可能不听她的,只要她一出面这件事儿就能办成。可是如今呢?怂在旁边,还没自己能撑事儿呢。

    但出事儿的毕竟是她的儿子,就算被冷嘲热讽,周会娟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凑近乎。

    “丛丛啊……这,我,我们也不是说非要拉关系什么的,可是出事儿的毕竟是你亲哥哥……”

    简丛挑眉,道:“亲哥哥?我记得我是独生子啊,哪里又蹦出来个野种敢自称是我亲哥哥?”

    野种俩字可把周会娟噎住了,她脸色忽青忽白,想起当年跟着老太太一起骂简丛是个野种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