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拖带拽,终于把这个净身高一米八六的电灯泡拖老远了。

    餐厅门口的大路上车来车往,每间商铺外都飘有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不时有穿着打扮各异的行人一边赶路,一边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色,本该喧嚣的环境,两人之间却安静地诡异。

    十月的阳光仍带着热烈,透过头顶的大梧桐树,一部分影影绰绰打在两人身侧,一部分映在砖石路面,朦胧而安逸。

    “你……”

    “你……”

    不知算尴尬还是巧合,总之就是两人刚开口,好死不死碰在了一起。

    “……你先说。”对视之下,还是宋辞书率先败下阵来,他很不自在别过视线,暗骂自己直视言静时时没出息。

    到底中了哪门子邪?

    自从苏州河边、雨伞之下被不正常的言静时非礼过后,那个不正常的人就变成了他。

    这次更是夸张,从收到尘翊让他来东临餐厅一趟的消息开始就心不在焉,再到眼见言静时被人那样,想都没想直接暴力出手,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了。

    所谓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言静时的时候,就变得根本不值一提了?

    宋辞书一贯冷如霜雾的眼底,逐渐被一层茫然覆盖。

    “我想说,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帮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好好感谢过你。”知道言静时轻软的声音再次落入耳畔,他才从怔愣中收了神。

    随后,他的嘴先脑子一步飞了,“谁要你不切实际的感谢了?道谢的态度也不真诚。”

    言静时:“……”

    想到危急情况下的确是这人解了围,再看看他那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言静时微微垂眸,一脸认真说,“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多次,我改变主意了。”

    这还差不多。

    对上言静时一本正经的水光杏眸,宋辞书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但很快又被他强制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