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前任御史大夫,担着监察百官之责。她大胆的猜想一下,当年父亲与杜大人发现有官员违法乱纪,所以暗中追查。但被那人先察觉,怕事情败露,所以先诬告父亲。只不过令她想不通的是,为何太子要相信那人,而不相信为亲家的父亲?

    那人在朝中定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才能见到太子。或许是比父亲在太子面前更重要的存在,所以太子才会选择保他。又或是太子参与了那人的违纪活动?

    她想知晓,顾家的仇人到底是谁?

    “好,你先不要贸然前去,让你严叔先打听打听,问问规矩。”尉迟青明安抚笙歌,稍安勿躁。

    傍晚,严叔边走边警惕身后有没有人尾随,然后往他家主子等的地方汇合——一家生意火爆的客栈。

    急着上了二楼,进屋才掩上门,阿九就追问:“可问到了?”

    严叔走到里间,对主子说:“情况有些棘手,小二哥说,东西存于哪家就从哪家取。当时存放的时候也可以指定放在哪家店,然后商行会将东西运送到那家店铺中去。”开户人持信物前去取。

    尉迟青明听后心沉了下去,这龙葵商行可是家喻户晓的大行,生意遍布周遭几国。分铺多得上百成千,谁能知道是哪家?但应该不会存于别的国家,可宏国也是不少,怎么打听。

    笙歌久久不说一言,颓然坐下,尉迟青明问道:“牧笙可有印象?”有没有听她父亲说起过。

    “杜家从我记事起,就居住长安。”笙歌回想。

    尉迟青明:“你是说——长安的龙葵商行。”

    笙歌心中激动,努力克制,长安,她的哥哥与母亲,在那里。可是她不能贸然相认,会给他们带去祸事。但能离着近些也是好的,听听有关他们的消息。

    “我要去,长安。”笙歌握着冰凉的手指,目光坚定地说道。

    ——

    两个时辰后,太妃醒来,睁眼仰面看床顶好半响,没有动作。

    邢嬷嬷将手中的汤药,放到床榻边的小桌上,小声说:“娘娘总算醒了,先饮了药,莫不要再如此动怒。”

    已经是丑时三刻了,还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可是当娘的,儿走了,哪能睡着,那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扶我起身,我得陪着桢儿。”太妃哑着嗓子吃力的起身,浑身乏力使不上劲,年纪不同了,不服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