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域先行在前,转身朝桦绱伸出手,盯着她足下说了句:“当心。”

    “吾会小心的。”桦绱不用他扶,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娇弱。可是她忘却了,今日穿的有些累赘。

    往往事与愿违,说着小心,偏偏脚下踩了滑落手间的裙摆,瞬间前倾,这一刻心提到嗓子眼,手在空中努力试图抓住什么以此来稳住摇晃不稳的娇躯。总算站稳,齐域握住她的手肘。

    可是令桦绱崩溃的画面,又当如何解释?

    她的手正好巧不巧的抓在齐大人的胸前,十分不可言说的地方,十分的——精准。难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齐大人也面露丝惊诧,幽沉沉的长眸一霎剧颤,身躯猛然僵硬起来。

    画面静止,晚风顽皮的扑面而来,吹动豆绿色的广袖飞扬。四周起了阵阵抽气声,桦绱窘迫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手打着颤放开,可是那上面还留有罪恶的痕迹,衣衫褶皱,正记着她的罪行,她这登徒子行径实在是掩都掩不了。

    身后的侍卫丫鬟瞧见了,都瞧见了!

    桦绱脸上火烧火燎,耳迹嗡嗡的。眨动着眼眸,欲哭无泪,缓缓回身又慢慢抬眼向上望,无神的看天际,一脸天崩地裂的颓然模样。

    齐大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睨了眼故意不看他的人儿,也不恼,神色淡然,就那么随手抚平胸前衣襟的褶皱,转身先下去了,没人注意他的耳廓有些泛红。

    身后几个大老爷们连着俩丫环忙慌乱躲闪视线,默念没看着没看着,绝对没看着殿下调戏齐大人,总之她家殿下没吃着亏就成了。那点揩油的行径,权当风花雪月的小把戏,揩了齐大人这样的绝色背个‘摧花辣手’的名声也值得了。

    不知为何,殿下与齐大人并肩而行的时候,画面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般配。殿下的绢丝曳地长披风中迎舞,不时缠绕撩拨齐大人的袍角,他们二人迎风而立,如画上的璧人,好像本该一对。

    桦绱手掌还余留着刚刚的触觉,有些硬还带弹性。李桦绱,你疯了,回想个什么劲儿!

    桦绱提着碍事的曳地罗裙,步下滑坡,努力忘却刚刚发生的那段插曲,鼓足勇气向船那边走,却怎么也不敢直视那双漆黑长眸。

    船甲板有一滩水,小厮忘了擦了,都是干活的人也不讲究,夏日赤着脚丫谁在意。可是今日有娇客,一时没想周全,不好落脚的。

    本来上船踩着木板就不大稳当,吱吱呀呀的就怕断裂掉下去,这一次齐大人没跟她伸手,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莫不是怕她。

    踌躇间,那人本背手立于船中央看着她,却抬步上前来,伸手揽过桦绱,握着她另一边胳膊腾空提起她放在没有水泽的甲板上,动作一气呵成,快的如眨眼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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