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店家这样说,又结合那老妇人的话,多少能明白过来,只是惊怒,是谁这样嚣张?都惹出了人命。

    两年前,刘大人到安乡上任,年纪轻轻做了主薄,也不是科举出身。听说家世显赫,父亲在京中做大官,是有背景的。一来就让刺史大人亲自召见,明明刺史为一州之长,可对这刘主薄颇有讨好之意,令人一时分不出谁是上封,谁是下属。

    安乡县令胡大人在此地当值多年,颇受百姓爱戴。处事还算公平,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太会阿谀奉承。做不来八面玲珑,不削写在脸上。刘主薄掌管县里税收,这绝对是个肥缺。少不了要捞些油水,只不过捞的太狠,胡大人多次直言训斥,也不见悔改还与大人对着干,因有背景有刺史大人撑腰,越发没有忌惮。

    胡大人总归是上封,可是刘主薄气势高涨对大人出言不逊,压根没有一丝尊敬之意。终于有一日,二人府衙中起了争执。胡大人要停刘主薄的职务,命他回府反思。

    刘主薄反咬大人安排亲眷做衙役,给亲友谋职位。大人年事已高,气的当场昏厥,如今在府中疗养,公事皆由旁人料理。刺史大人不劝阻,竟然还将安乡的行政大权交由刘主薄,胡大人县令权力被架空。

    两名路人听后心中愤慨,真是什么地方都要出一两个这样的混账东西,偏偏还是官员。一时火气上涌,说了几句地方辱骂人的口头语,而后平静了会儿,想起这对陷入悲痛之中的母子,问道:“那这母子又是出了何事?”

    “这家姓孙,他们家有位双十年华的姑娘叫兰姐,到了说亲的年纪,被胡夫人相中,要给胡府二公子做妾室的。”为了补贴家用,兰姐一直在胡府正夫人身边做丫鬟,聪明守本分,胡夫人一直很喜欢。胡二公子与二少奶奶听说都是和善的人,所以这家人才应下这门亲事。

    兰姐是他们这村子有名的秀气姑娘,全村的青年都想将她娶回家做婆娘,有不少家中富足的差媒人前往孙家说媒,不过与胡府相比自然没有可比的。胡二公子曾亲自送她回家过,这举动无疑是给足兰姐脸面。

    “这不是喜事一桩。”中年男子不解道。

    “喜事。。。”店家苦涩的一笑,继续说:“可偏偏,兰姐回家待嫁,与孙婶子一同进城买些女子陪嫁之物,被刘主薄碰见,抓了去客栈”不忍说下去。

    “兰姐不堪受辱,一跃从楼上跳了下去。”令人忍不住垂首惋惜。

    “孙大叔去理论,被侮辱一番推下楼梯。”店家言语带了激动,手都气的颤抖。

    中年男子放下筷子忙说:“怎么不去府衙击鼓鸣冤?”

    “府衙,这孙主薄不是只手遮天了嘛!”他的同伴提醒他。

    刺史都给做了靠山,这冤要上哪儿去申辩?

    “真是无法无天了。”可还有百姓的活路?

    “那车上的,是谁?”瞧着露出的脚怎么都像男子的脚。

    “孙大叔的。”说完店家哽咽,都是一个村的,才秋收不久,他家劳动力少,地又相对多些,孙大叔还帮着干了半天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