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听说殿下邀请谢大人来袁州过佳节,可否请殿下召见小女来府,总比刻意相看自在些。”公主若能叫女儿留在此处小住时日,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成亲前相互有好感是件极好的事。

    常夫人一脸希冀,竟让桦绱说不出拒绝的话。

    “娘——”常小姐欲言又止,一副委屈羞恼的模样。

    “常姑娘可愿意?”瞧着是不大愿意的,桦绱浅浅一笑问道。

    “这姻缘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和规矩。”自己的女儿什么心思她还能不知,可齐大人一看便与女儿不合适。

    先不说脾性,甄才品能,注定不是会在此处多做停留的人。她们是过来人,对感情理智许多。听京城嫂子说,太尉徐大人好像有意招婿,而齐大人又是因四公主执意招他为驸马,不好拒绝,才来袁州的。不是要涨他人气焰灭自家威风,只自己的孩子看着再好,也没法与公主、太尉嫡女相比较。

    齐大人又生了那样天人之姿,实在高攀不上。结亲家要门当户对、气韵相合才好。

    谢大人年轻有为,各方面甚合她心意,家中无高堂亦无叔侄,且听闻性格平稳随和,无不良习气。真是上哪找这么好的女婿,她甚为满意。

    近两日小女茶不思饭不想,听说了齐大人与面前这位天家公主好似情投意合的事而伤情垂泪,相劝无果,打听到谢大人要来此处,不如让她见见。

    常夫人走了,王池去送客。桦绱盯着面前擦得如同镜面一般的地面,恨不得看出个洞来,这都是什么事?再幽幽抬眸,望向垂首坐在东面的常小姐,控制不住的长叹了一声,感言谢大人还真是俏销。

    桦绱让海棠给常小姐安排了小院,常夫人倒是有备而来,将衣饰用品一早打包好,看这架势还真是要住个十日的模样。

    “不知常小姐的字是——”桦绱看出常小姐的拘谨,主动闲聊。

    “民女荟莹,出生的时节是盛夏,草木繁盛;又是清晨伴着朝阳,父亲望着院中枝叶上的露珠给民女起了这么个名字。”父亲的记忆早就模糊,只是每每想起还是怀念。

    “倒是好名字,我便唤你荟莹吧!”桦绱正说着,院外瞧见牧姑娘来了,见到院子中掘图刨孔的小世子,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嘻嘻笑个不停。

    “这是我府中的牧姑娘,是安泰大长公主的亲戚,你二人年岁相当,许是能聊到一起。”刚说完又想起谢玉生,望见面前这两位风格迥异却悦目讨喜的妙龄姑娘,也不知谢大人要是知晓作何感想。

    常小姐一看性格就是活泼外向,没一会儿就放松下来,与牧姑娘聊胭脂水粉,聊衣饰果品。笙歌待在安泰大长公主府多年,没个年纪相仿的闺中密友,即使不说她也知晓是无聊寂寞的,以至于现在性格上都有些安静沉闷。当然谁经历这么一番也不会没心没肺的活,可是与她心中所期盼的还是不同,令她越加心痛。

    笙歌毕竟是顾太傅的孙女,带着一份诗书浸染的聪慧气质,秀外慧中的样貌彰显世家嫡女风范。神情中隐隐有一人的影子,像记忆中的顾夫人,娴静美好,不过笙歌的五官深邃清晰些。

    “我与牧姑娘打算做些月饼小食,不知常小姐有没有兴趣?”膳房妈妈过来说食材都备好了,问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