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就靠在躺椅上看着他的眼睛问,“那你说一说,你们前天都谈了什么?”

    关二郎硬着头皮道:“谈了很多,诗书词赋都谈到了,很长的。”

    “没事,我们父子两个也很久没在一处说说话了,现在也没事做,有的是时间,你就从头说起吧,你们都谈了什么诗书词赋?”

    关二郎被噎住,一下说不出话来。

    关老爷就眼睛一瞪,喝道:“还不说实话,说,他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关二郎这会儿觉着不对了,悄悄和关大郎对视一眼,然后低头道:“他是陪着小周大夫来的,父亲,您为何如此在意白善?”

    关大郎也看着关老爷。

    关老爷却是“腾”的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心绪急剧起伏,“你说他陪着谁来的?”

    “小周大夫呀,”关二郎顿了顿后道:“他们二人,咳,互相爱慕,所以……”

    关老爷脸色变了几变,面无表情的道:“你仔细的说一说你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吧,还有,刚才你们都说了什么话?”

    关二郎心惴惴,在他爹的目光下不得不细细的说来。

    而此时,坐在马车里的满宝也心惴惴的低头坐在纪大夫的对面。

    纪大夫盯了她半天,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有问她为何要去打探关老爷的病。

    他当了近四十年的大夫,如果从跟着父亲看诊开始,那有五十年了。

    但是,纪大夫还是忍不住教她道:“满宝,我从九岁开始,就背着一个药箱陪着我父亲出入各种宅院,五十来年了,我见过的东西太多太多,作为大夫,我们只要看病就好,其他事能不听就不听,更不要去主动打探,好奇心少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安乐,知道吗?”

    满宝便知道纪大夫一定是猜出了什么。

    她刚学医术时,陆老大夫曾经和她说过,一名医者,首先要会的便是察言观色,而上好的医者,最会的也是察言观色。

    陆老大夫说过,大成的医者,病人的心思一动,病人自己或许都不知,但医者却能摸出来,看出来,这才是治未病的大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