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气得不轻,看向老周头,“亲家,这话可不能乱说,大郎一向老实。”

    老周头还没说话,钱三舅就嚷道:“老实?凌晨给老婆塞封休书,捡身破衣裳赶出门去叫老实?是不是有了奸生子,十个月后就知道了呗,我就不信,你们刘家舍得把那个孩子弄掉,十个月后,就看你们刘家是不是添丁进口!”

    刘老头脸黑如锅,气得手都发抖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休掉周喜,还不是因为吴寡妇的肚子不能等?

    刘家上下全都气得不轻,偏钱三舅是出了名的混,又口齿伶俐,加上有周二郎和周四郎在一旁起哄,刘家根本就吵过他们。

    刘老头忍不住看向来声援他的族人,但他们竟然全都站在后面没说话,而院子外那些妇人兴致勃勃的围观着,并没有为他们刘家帮腔的。

    再看周家带来的妇人,全都围着刘母,一人一语挤兑得她脸色发青。

    这一刻,刘老头深切的觉得,儿子多就是有好处,别的不说,光吵架就能碾压对方。

    周家和刘家吵了一通,老周头讲理,钱三舅和周四郎负责胡搅蛮缠和骂人,直接在有理和没理上都全方位碾压对方,直接将刘家的气势踩到了脚底,这才提出他们的要求。

    休书他们是不可能接的,但让周喜再回刘家也也是不可能的,老周头说了,两个孩子要分开可以,只能和离!

    周喜的嫁妆全部还回来,除此外还得给周喜同等嫁妆的赔偿。

    刘家,刘家当然是不答应的。

    当年周喜嫁到刘家来的时候,这一片的旱灾刚过去没两年,大家的日子都不是特别好过,但周家给她准备的嫁妆却不少。

    当然,这个不少是在村子里比较出来的,当时周家给她准备了两个樟木箱笼,两套新衣裳,两床新被子,还有一对银耳环,一个细细地银镯子,以及一吊压箱钱。

    现在,除了樟木箱笼还好以外,其他东西要么是旧了,要么是不见了,反正周喜是光杆回去的。

    加上周家要的赔偿,他们需要还他四套新衣裳,四床新被子和两对银耳环,两个细细地银镯子和两吊钱,还得再新做两个樟木箱笼,这些东西都能够给一个儿子的聘礼了。

    这是休媳妇还是娶媳妇呀?

    刘家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