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身来,将掉在地上的步摇捡了起来,用手擦了一下,给彤嫣重新别在了发间,叹气道:“我去冲个澡。”

    不等彤嫣说什么,他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不是早上才洗过吗,怎么又洗?”彤嫣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牡丹,眼波似雾,慵懒的靠在大迎枕上喃喃自语着。

    程淮全身赤裸,从头上往下浇着半凉的水,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扑闪着的睫毛上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坠落。

    他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雍王也嘱咐过了彤嫣身边的丫鬟,不过这样也好。

    他拿起长巾,擦了擦浑身凉凉的水珠,随便拽了一件衣裳披上,系好带子。

    明日就要去卫所了。

    最近这几日,他听说边关又不太平了,鞑子屡屡在边界上试探。

    说来,经过这几年的休整,鞑子们的状态也慢慢缓过来了。

    北地寒冷,向来不比中原气候适宜,土地肥沃,并多以放牧为生,吃的也都是些狩猎的肉类,更何况物资短缺,缺少粮食,所以自古以来便觊觎中原宝地。

    说不定等到明年,边关战事便要四起了,一战几年怕是免不了的。

    程淮思绪有些沉重,推开门往卧房走去。

    彤嫣无精打采的用着早膳,连青枝都看不下去了,只得小声的提醒她,再不快吃粥都要凉了。

    她回过神来,几口就将剩下的大半碗粥喝尽了。

    今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床边冷冷清清的,哪里还有程淮的影子。

    问了丫鬟才知道,天刚放亮,世子便匆匆走了,去卫所了。

    彤嫣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