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都忘记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能面不改色的将解剖尸体当成艺术的女人。

    他只想着自己的这副鬼样子,不能吓到她。

    章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挚,看到他惨白的脸色以及眼中的急切和乞求。

    她心软了,缓缓的收回视线,转过身。

    但是紧握着双手却一点儿都没放松。

    看到章萌转过身,白挚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手微微的一动,将自己身上的绳索扔掉旁边。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刻的白挚做起来,竟然满头大汗。

    可是,更难的还在后面,他后背上那根根刺入骨髓的长针,才是关键。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此刻全部沾满了鲜血。

    大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其实,他这完全是拿命在赌,赌赢了,可以活着见章萌。

    输了,也只不过是丢掉这条命而已。

    听着身后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章萌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全身紧绷。

    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仿佛是隐忍到了极致的呐喊。

    白挚是整个人用尽了全力,然后借着力道,将自己的整个人一下子向前扑过去,整个人便趴在了前面的血泊里。

    而他后背那些插着的长针,也全部拔了出来。

    章萌急忙转身,便看到白挚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的血泊里,而床边的那块满是长针的铁板,一根根长针,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的血还在不断的滴下来。

    那令人发颤的针,仿佛还带着白挚体内的温度。

    她顾不上别的,急忙蹲到白挚跟前,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