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的失礼,莫林先生。不过为了遮掩一些窥视者的耳目,请您短暂忍耐一下。”雄虫看向远处的随从,回望他的目光不沾染任何欲望。似乎吃准莫林不会在意这种事,阿尔维斯继续用温和的语调问他:“关于我三天前与您的约定,我能默认您已经答应了吗?”

    什么约定?

    精致的烛灯在这个与之格格不入的牢房里静静灼烧,而那张写着“如果三天后灯火仍未熄灭,我会履行与您的婚约”的纸条依旧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阿尔维斯观察着莫林从始至终没什么波澜的眼神,随后听到对方平淡而又笃定地对他陈述到:“你需要我。”

    “是的。”

    阿尔维斯适时起身让莫林换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眉眼沉静,在苍白的灯火下,那副含情的眉眼流露出渗入骨血的慈悲与悯然。

    “不只是我,将军。您远在主星的朋友们也需要您。”

    朋友,家庭。

    这位“圣人”并不是全无欲望。

    在窥见那副坚硬如铁的神情下柔软的缝隙后,劝服这位将军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甚至不需要莫林主动妥协承认,阿尔维斯已经为他搭好了出去的台阶。

    “您在主星的雌父很思念您。”阿尔维斯专注地望向莫林的眼睛,他鸦黑的长发从肩胛散落一边,像是从深渊走出的披着传教士外壳迷惑世人的恶魔。

    “而我,作为追随您来到这里的忠诚爱慕者。”阿尔维斯没有压低自己的音量,确保守在门外的侍者已经一个不漏地听到他的话。

    雄虫望向莫林的眸色随即也变得更加专注而富有深意,他委婉而坦荡地向莫林宣告自己来到这里的意图。

    “我渴望拥有您,所以我要带走您。”

    以我的所有物的名义。

    牢房内迟迟没有再响起其他的声音。门外的侍者识趣地不再打扰,而牢房里的空气依旧处于那种微妙的胶着。

    莫林还没有松口,阿尔维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只是安静地互相注视,互相揣测,互相评估眼前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