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抄。”千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才懒得费那功夫。”

    现在书院里还诶有多少人,宥奚跳起来坐在千懿的桌子上,两条腿自在地晃悠着:“我今天真是完全不想来书院,咱们出去玩儿吧。”

    “等会儿行么,我等下想睡会儿。”千懿眨眨眼睛。

    宥奚很失望。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千懿说:“梦到我父亲了。”

    至少不想起从前的时候,她都非常释然,可是每当在很静很静的夜里醒来,从前的哪些画面,无论谁好的坏的,都会自己跑出来。

    “我也是啊。”宥奚晃得杯子里的水都在颤动:“但这也很正常吧。”

    “梦到我回到从前的家,我跟他说话,但他听不到我说的话,我也碰不到他。”千懿说着,低下头去又喝了一口水。

    麟禹天问她对鹿麟现状的看法,他们在一片星空之下,脚边开满闪耀的野花,父亲听着听着便皱起眉头,他仍旧静静坐着,没有语言,她急切地想要伸手去拉住他,摇晃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触不到他。

    “我也做过这样的梦。”宥奚说:“但爹的模样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也想我哥哥,但是他失踪了,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有时候我觉得他很可能已经死了,但我还是不想放弃。”

    “你哥会回来的。”千懿说。

    “别扯了你,我哥自从走了之后一点音讯都没有。”宥奚一推千懿的肩膀。

    她走神想着容渊,现在他应该在铁牙或者刑律台,审那些灵兽猎人。

    “御星。”她放下杯子,喊前面的人:“你知道容渊这两日去哪儿了么?”

    御星回过头来,在她和林宥奚脸上扫了一圈,饶有兴致地从袖口拿出个小东西:“千懿,容渊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他摊开的手掌上,是一片翡翠色的羽毛。

    千懿从御星手上接过来,那羽毛到了她手上,变成了一个信封,不过千懿倒没想到这个传信使是御星。

    “寅时,北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