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宫女连连点头,这进殿伺候的活,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今日一进来,很是受教,频频点头。

    秦言落坐在镜子前一边沉思着,一边梳妆,捏着发尾静默许久,随意转头一看,芍药又离了圆凳,躬身教那些宫女熨衣服,她腿不适合长时间站着。

    再看她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去沾那温水,只好唤她道:“芍药,坐过来,替我看看我后面的发髻整不整齐。”

    省得她闲着没事做,浑身不自在。

    听到秦言落唤她,芍药这才挪了挪凳子,坐在她身后,替她认真查看发髻,用梳子蘸了蘸玫瑰发油,往她发髻上轻轻梳去。

    秦言落很随意地问她,“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看她手脚上的伤,就知道她受尽了太后赵氏的折磨,只是她不愿说而已,芍药平时虽然嘴快,脾气也不怎么好。

    可她分寸拿捏得极好,自己只是一个婢女,再怎么样,也不能在主子面前诉苦,显得自己多金贵似的。

    “小姐,都过去了,回来了就好。”

    一日一小惩,三日一大惩的日子,芍药硬咬着牙挺过来了,现在再说起来,倒显得有些多余。

    “身上的伤,不会白受的。”秦言落望着镜中的自己,白净的面容,冷静的计划一切。

    芍药拿起一枚珠簪,往她发髻上别去,隐在她乌黑的发髻中,不显眼但远看着很别致。

    秦言落问她,“太后在宫里,最常去的是什么地方?”

    “嗯……奴婢不知,奴婢大多数时候是在屋里养着伤。”

    芍药大多数时候是受着伤,躺在床上的,太后的一举一动她也很难得知,只能从各宫娘娘的只言片语里知晓一些。

    “太后娘娘常常去月荷殿的后殿!”一个正在熨外披的小宫女突然冒出一句话道。

    “对对,奴婢也时常瞧见太后娘娘往哪儿去呢!”另一个宫女也附和道,“不过我挺纳闷的,那月荷殿里后宫挺远的,太后娘娘去哪处做什么呢?”

    芍药转头,对她们道:“好了,这些话在皇后娘娘面前提一嘴就好,出去可别到处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