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三月三日,她打算大病一场,最好病得快死了,这样就能让北宫陌把秦觉宗接回盛都。

    她的病,不是装的,是真的,小七的毒药多了去了,要想生病,轻而易举,陆逸之都难救。

    皇后都快死了,秦觉宗届时回盛都看望女儿,理所应当,只要他回盛都,一切就有转机。

    这封信并无其他不妥之处,也没有大逆不道之言,即使这封信辗转到了北宫陌手上,北宫陌也不能说她什么。

    于是,她便让小布把信送出去,在信封处烫了蜡封口,还特特嘱咐小布道:“这是家书,切莫让皇上知晓了。”

    小布嘴上答应得爽快,转眼就把这封信交给北宫陌过目,道:“皇上,这是皇后娘娘要我送出宫去的家书。”

    北宫陌才从金御卫大营部署战术出来,接过小布交给他的书信,捡起地上一块雪球,就将那封口处的蜡冻成快,轻轻一揭开,完整地把蜡片从封口处揭下来。

    盯着书信上的内容,北宫陌眉间一凛,把信按原样折好,放回信封中,交给小布,道:“今日皇后见了什么人?”

    小布回禀道:“内廷司的钱掌事和银钱库的内廷舍人,也就查查账目而已,并无其他多余的话,还有乐宁郡主,当时我在煮茶,没有听到什么话。”

    北宫陌往盛安宫走去,道:“能听到话,不过是想让们知道的话罢了。”

    秦觉宗是她父亲,她处处为着秦府着想,这一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北宫陌自己对她有私心。

    等着利用完让秦觉宗扳倒沈国公之后,给他个高一点的官职,远远在南边安居,不再回盛都。

    这样一来,秦言落母家势弱,也就只能仰仗他这个夫君,断了她离开自己的可能,让她只能由自己一个人庇护,只能依赖他一个人,这一生,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无法逃离。

    但秦言落有时候太聪明了,她看出来自己的心思,却不肯就此顺了他的意思,偏生要违逆他,这一封书信便是如此。

    她想让她的父亲回到盛都,继续做尚书,想让她的母家一如从前,或者比从前势力更大。

    却不知道,她的母家势力但凡有那么一点起来的趋势,那些想要扳倒北宫陌的世家大族立刻便拥趸秦府,不管秦觉宗愿不愿意,利用他国丈的身份兴风作浪。

    那些人会用尽力,逼迫他走上这条路,强推把秦觉宗推上外戚干政的位置。

    之前秦觉宗还在盛都的时候,淮王就已经有利用秦府的苗头了,若不是这一次赶紧贬他去南边,只怕秦府就真的成为那些人手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