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陌丢下一句,“借吉言。”悄然推门入府,淡淡睨了一眼躲在门后,双手抱膝,瑟瑟颤抖的泠小西,过去碰了碰他,冷冷道:“上锁!”

    “好咧!”泠小西赶紧拿着钥匙走到府门,见顾缺还在门外站着,正要劝他赶紧回去,北宫陌一边往府内正屋走,一边背对着他警告道:“上锁!”

    “是!”泠小西一句话都不敢向顾缺说,手脚利索地将门严严实实关上,咔哒一声,侯府的门就上了锁。

    顾缺的身影,随着门缓缓合上,渐渐变小,在灯下,挺直而倔强,手背在身后,目光坚定。

    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就能知道她好不好。

    即使什么消息都没有,离她近一些,顾缺自己也安心许多。

    北宫陌负手踱步回到屋内里间,烛灯下的秦言落白的好像是一片纸,单薄又无助,薄得能见得到血管的手背,露出被褥外面。

    北宫陌帮她将她体内的临阙催动,临阙此时在她体内流转,将她心口的伤一点一点愈合。

    伤到心口要害,还伤得这么重,要是北宫陌不催动她体内的临阙,那得拖好长时间,伤口才能愈合,她心口那钻心刺骨的疼的折磨她四五天,本想让她知道一下心口疼上四五天是什么感受,也好让她清楚记得这一次的教训。

    拿她身体去冒险,亏她想得出来这样好的主意!

    但最后北宫陌还是于心不忍,催动了临阙,让她的伤能快些愈合,她受到的痛苦也少一些。

    自己对她总是不忍,她对她自己倒是次次都狠得下心。

    仗着有临阙,她一点也不担心,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当下就把那支箭往她心口扎去,就生怕动作慢了一些,被她身后的李承景看出什么破绽端倪来,坏了她的计划。

    夜寒霜又不是什么万无一失的东西,如果临阙出了一点差错,她的命还要不要了?

    真真是个不要命的人!

    他大步走过去,脚下踢到了那一支扎入她心口的箭,弯腰捡起,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箭头处,还沾染着她心口的血迹,在地上躺久了,血迹干涸,凝固在银白色的箭头上。

    北宫陌无奈地将那支箭往桌上扔去,这一支箭,还是得替秦言落留着,她日后应该有些用,若不然她也不会特特的在箭上做手脚,不管她有什么用,姑且留着,省得日后她要用起来,还要与自己闹一番。

    真的扔了,难保她不会又像今日这般,再来一次,北宫陌是受不住她再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