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应着,倒不是秦言落敷衍了事,前几日朝臣上奏要给皇帝请老师,毕竟她这个吉祥物今年算是虚岁十四了,不学点帝王之策,怎么做皇帝。

    姚显自然不能驳了此事,背负上养废皇帝的骂名,古来帝王之师须得是有德权望之人,非几位尚在的殿阁学士莫选,奈何这几人又掌有实权,很容易联合少帝生二心。

    为堵悠众口,姚显便特意从翰林院选了个侍讲来,也不提什么帝师,只说讲讲课就成。

    如殿中这赵侍讲,虽是书呆却脑袋活泛,早就站入了权阉的阵营,讲的东西也是些学无可学的。

    好容易才捱完了这堂讲课,秦言落上了御撵就往西宫去。

    小安子一边奉茶一边担忧:“陛下每日都这般不耐听课,若是被人知晓,怕要诟病的。”

    冬日里冷,胖了一圈的白猫更加不爱动了,秦言落又抱又揉,已经三日没亲近她的猫了,前几日北宫陌不许她碰,她一连几日不同他说话,今日终于又送了来。

    “朕越是不耐烦,有些人只怕是越高兴。”秦言落又不傻,她若真是表现出对政事的热忱,那她这皇帝的生涯也就要到头了。

    到了西宫,秦言落换了小撵坐上往梅园去,年关一过不光说给她选老师,更是嚷着选皇后,她姑母荣元长公主因着驸马家的关系,一门心思就把鸿胪寺卿家的菀容往宫里送。

    这不,今日又送来了。

    上了宫廊,秦言落远远就瞧着廊桥旁的几株梅树下娉娉婷婷站着一少女,雪地中披着红毛雀氅,格外扎眼。

    “们都下去吧。”

    身后跟的人多,秦言落极是不喜,看着一一退下了,才往菀容那边走去。

    花间的女子早已跪在地上,摘了帽子的发间,一支金花拉丝的孔雀步摇轻动,长长的玉珠流苏晃的娇靥柔美。

    “陛下万安。”

    秦言落笑了笑,温声说道:“起来,朕让带的东西可带来了?”

    与菀容见的次数多了,秦言落还挺喜欢这女孩的,知书达理,看着颇为温婉端庄,实则活跃的很。

    果然,秦言落话音一落,前一刻还静静跪着的端丽少女,立刻跳了起来,从大氅下拿出个包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