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手上攥着一串佛珠,一颗一颗拨着,道:“他对深情,也该为他着想,他是皇帝,北宫家的天下都在他手里,若是因为断了后,晚上睡得着吗?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和自责吗?”

    “太皇太后多虑了。”秦言落轻笑一声,道:“本宫睡得挺好,也没有什么愧疚自责的。”

    “皇后!”

    太皇太后声音忽的扬起来,手撑着桌,五指紧紧攥着矮桌桌角,道:“身为皇后,毫无身为皇后的自觉,仗着皇帝对情深义重,自私至极,只顾着自己,霸道专宠,根本没有替皇帝着想,也没有替北宫家的天下着想,根本配不上皇帝给的一片深情!”

    “太皇太后,不要激动,保重身子要紧。”秦言落起身,走到太皇太后跟前,面上极为尊敬,问道:“太皇太后希望本宫怎么做?”

    太皇太后道:“离开他!”

    秦言落摇摇头,两手一摊,表示无奈,“离开他?本宫也想来着,此前打算逃过的,可惜下场太惨了,本宫差点就死翘翘了。”

    太皇太后以为她松动了,道:“那好,离不了他,那只需要劝他,劝皇帝雨露均沾,若是有了皇嗣,皇嗣都将养在膝下,都是的孩子,他们肯定会视为生母一般,若是不喜欢皇嗣的生母,不用动手,哀家都可以为除掉那些人!”

    太皇太后清楚,她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动北宫陌的,所以才想着来劝她,希望她能动摇。

    秦言落歪着脑袋,正仔细欣赏她指甲上丹寇的颜色,漫不经心,完没有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好像她指甲上的丹寇都比太皇太后说的话有趣。

    太皇太后见她这般随意的态度,也不发作,只暗暗发怒,道:“皇后,若是无子,这后位也未必坐得稳!以色侍君,色衰恩弛的道理,不是不懂吧?若膝下有个孩子,那的后位,定然稳如磐石,哀家也会替保住这个后位!”

    “太皇太后,不必如此为本宫着想。”

    秦言落眼神淡淡地,目光依旧落在她自己的丹寇上,道:“皇后难为,本宫挺懒的一个人,所以压根不喜欢这个位置,何须辛苦养个孩子来保住后位?若说色衰恩弛,他比我大几岁,肯定是他先色衰,所以,也是本宫先嫌弃他,哪里轮得到他来嫌弃本宫?”

    太皇太后苦劝不成,别无他法,只能再出下策,凄凄惨惨道:“皇后!为了北宫家的天下,哀家只能求……”说着太皇太后作势就要给秦言落跪下。

    这阵仗,换做是旁人,定然吓得起身扶着她。

    太皇太后也以为秦言落会上来扶着她,没想到她却一动不动,轻描淡写道:“太皇太后若是要跪,本宫不敢拦着,省得悖了太皇太后的好意。”

    “皇后娘娘!”在一旁的乔容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搀起就要跪下的太皇太后,道:“皇后娘娘这又是何必呢?太皇太后为了皇嗣一事,都这般低声下气求,皇后娘娘就不能体谅一下太皇太后的心吗?她是为了皇上,为了这个天虞求!”

    看着地上的哀哀怨怨,凄凄惨惨的主仆二人,秦言落眼神里依旧没有一丝波澜,脸上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