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绒和骆秋诉两个人在这间豪华的大琴房里面待到了将近凌晨十二点才舍得离开。

    期间,骆秋诉守在陶绒的身边十分耐心地给她讲解和更正了许多小提琴演奏时需要注意到的细节和技巧,这里面有很多内容是陶绒学了这么多年琴以来都从未曾察觉过的。

    比如什么三四指指间距偏宽了几毫米,中指触弦比其他手指慢了零点几秒,琴弓用不够匀,上半弓总是比下半弓短上一点……

    恨不得就连这几任专业老师都不曾与她提起过分毫,谁都没有留心过。

    但今晚,经过骆秋诉十分随意漫不经心地这么一点拨,陶绒整个人当时莫名就了种拨云见月大彻大悟的感觉。

    骆秋诉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好新奇的。

    也不邀功也不得意,平心静气的像是弯腰系了个鞋带那般随便。

    “你……真的不教学生?”

    等到收琴的时候,满心激动的陶绒没忍住多问了骆秋诉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骆秋诉看着陶绒。

    “没什么,”陶绒熟练地扣好了琴盒,站起身,“就是觉得……要是能有幸当你的学生的话应该还挺幸福的吧。”

    “?”

    “又温柔又有耐心,专业素质还这么强……”最主要的是还长得这么帅……兄弟,妙啊。

    后半句话陶绒深深地憋在了心里。

    “我不教学生。”骆秋诉站起身,靠在窗边的栏杆上,对陶绒突如其来的彩虹屁表现得无动于衷。

    身后,如墨的夜色将他衬得几乎完美。

    都说黑色是很高级的一种颜色……但讲真的,对于陶绒这种色彩敏感度几乎为0的选手来说,能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并不容易。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在看到骆秋诉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随意地往窗前一站的刹那,陶绒忽然觉得自己对这句话好像有种从未有过的大彻大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