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廊里新贴上的照片,下面醒目地写着“主治医师,沈蔚临”,照片里的自己,眉眼依旧有神却也比当年沉稳许多、平和许多,淡淡的笑容后面是只有沈蔚临自己知道的隐忍与不甘。

    三年了,他的照片又重新贴在了这里。

    还是比从前更高的位置。

    以后还会更高。

    办公室主任王悟予短短时间升上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效率很高,一下午就把沈蔚临的档案、证件、停车场通行证都办好了,第二天,沈蔚临开车上班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录入了他的车牌,自动地抬起了杆。

    “师兄早!”

    “沈师兄!”

    进了科室,遇到了从休息室换好衣服出来的实习生,一个两个都客客气气地和沈蔚临打着招呼。

    “早啊,吃早饭了么?”沈蔚临笑着指了指昨天陈菁几个人送的麦片、面包,“没吃就泡点麦片吃,一上午呢不能不吃饭。”

    “谢谢师兄!”现在蒋毅行手下的实习生、沈蔚临的亲师弟霍东东顶一头蓬松的小卷毛看得人想揉两把,他呲着牙笑着,“那我就不客气了,早上起晚了!”

    “和我不用客气,”沈蔚临拍拍男生肩膀,“快点吃,一会蒋老师就来了。”

    霍东东嗯嗯着,撕开包装就把一整个小面包塞进了嘴里。

    查完房回了医办室,七个医生各自对着电脑打着病,五个实习生围着长桌看书的看书、整理病历的理病历,偌大的医办室气压低得可怕。

    借着霍东东搬椅子过来问自己问题的功夫,沈蔚临歪头过去,“这是怎么了,你们平时都不说话?”

    “特殊时期,”霍东东压低声音,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这不是三号床的那个大爷,非说吴医生的搭桥给他做坏了,之前不疼,做完疼得厉害,他家五个孩子,天天轮番地来医办室要说法。你等着看吧,一会到点就来。”

    果然,到了九点钟,那家人跟上班打卡似的进了医办室,直冲到那个叫吴艳丽的女大夫办公桌前,气哄哄地讨要说法。任凭吴医生和她身边的实习生如何解释,这家人都油盐不进,像听不懂人话一样,要求医院退这几天的住院费和医药费。

    “那大爷还不能出院,要不早给他们赶出去了,之前让警卫处的人来过,警告了他们一下,他们就干脆不管老人了,让大爷自己在医院躺了两天,没办法,又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回来。”霍东东给沈蔚临讲着事情原委。

    “帮他找个护工呢?”沈蔚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