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轶初很理解宋一痕的考虑和担心,但她也有她自己的考虑,对于曹胜元的推测和准备她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盾的。她本来就不打算在敌人已经有所防备的前提立刻采取行动营救贺天朝的家眷的。

    到了昆明后,她让朵喀瓦和拉土苏去按照他们走私烟土的正常的渠道去办他们的事情,以免很快就引起军统的注意。等他们从缅甸走私烟土回来,就变成了真实的走私烟土的一次行动,而和营救没什么关系了。这时候,因为时间上的拉锯和拖延,即便是曹胜元也会松懈警惕,然后在出其不意的进行正式的营救行动,可确保成功率大大提高。

    这次的行动被许轶处安排在十五天之后,大大的出乎了曹胜元所料,他本以为许轶初自三合返回昆明后,会很快的和自己见面,但没想到的是许轶初竟然突然乘坐航班,飞去了武汉,再从武汉转乘飞机回到上海去了。

    “真是奇怪了,按理她应该抢出贺天朝的家眷,怎么突然出了上海,难道是因为知道赵歧江来了昆明专门抓她,所以被她上级给撤走了?”

    保密局云南站站长沈醉沉思着对曹胜元说。

    曹胜元自己也很纳闷:“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根据许轶初的性格应该不会啊。我想毕竟她还年轻,她的上级是不是考虑她完成这样重大的任务不如其他人,所以临阵换将了那?要不是就是有什么其他突发的情况。”

    沈醉道:“曹特派员,你看我们是不是向上海的薛品仙求个援,让他搞清楚许回上海究竟是干什么去了,要是**方面真是换人了,那我们也得做出相应的对策,若是另有蹊跷,那我们下面的判断也得另做啊。”

    曹胜元对许轶初之走正在郁闷不已那,听到沈醉的建议当然赞成了,他也弄不清许轶处突然回上海是什么意思,以为是被他去找宋一痕私谈的事情弄巧成拙了那。

    其实,许轶处突然决定回上海一趟是既有她自己提出的请求,又得到了老胡同志的批准。

    最近这段时间,李克农同志被中央调去搞朝鲜战争的情报工作了,有关云南起义的领导任务已经移交给了胡正奎同志。

    老胡同志本来就没有脱离过此事,因此接起手来很快。所以前天他接到了许轶处突然发来的电报,要求利用行动间隙的时间举办自己的婚礼,老胡同志立刻明白了许丫头的用心,马上回电批准了她的要求,还提前给武汉的同志打了招呼,请他们用占领武汉时缴获的运输机帮着送许丫头去上海。而昆明到武汉的飞机则是宋一痕帮着给安排好的。

    不仅如此,老胡同志还安排了许轶初的父母许教授夫妇和自己一起乘坐火车赶去了上海准备参加许轶初和曲亚亮设计师的婚礼,并通知了上海华东军区保卫局的同志。

    这一下,就造出了许轶初要在上海度蜜月,不再回云南的舆论了。上海的薛品仙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并致电云南方面,告诉了他们事实真相。

    “怪,真他娘的怪啊。”

    昆明的曹胜元一时垂头丧气的,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许轶初突然回上海竟然是为了结婚。他感觉很是不可理解,于是对沈醉说道。

    沈醉说:“曹特派员,这其实说透了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是毛老板把赵歧江派来派的不好,引起了**方面的重视和警惕,他们一定认为这赵歧江就是毛老板派来对付许轶初的,因此干脆把她调走了,让赵副官扑个空门,也让我们对他们的推测得重新再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但是曹胜元自己心中的暗鬼还是驱之不去:自己明明已经向宋一痕递上了与他们示好的信息,按理许轶初不会对此举不感兴趣的,但是她却对自己递过去的信息丝毫不给反应,还突然离开昆明回了上海,这里面难道是另有想法?

    曹胜元渐渐的似乎思路又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