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一抹弯弯的皎月挂在上空,窗户被冷风吹得嘎嘎作响,厨房里头烛火通明,几名婢女小厮站在一边均是低着头。

    萧难则是在灶台前,他的衣袖被折起,露出一双劲瘦白皙的手臂,从容的做着手中吃食。

    萧富平站在旁边如同一座观音,一动不动,那双浑厚的眼睛睨一眼余夏,小声说道:“差点忘了同余姑娘提起,今日是少爷的生辰,余姑娘可知晓?”

    余夏愣怔片刻,冲萧富平摇了摇头。

    萧难出生那日确实不是什么好日子,他身带厄玉降临,一身戾气的孩童,那时天降干旱饥荒,同时出现瘟疫现象,萧府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连连颓败,整个萧家视他为不祥之兆,便被云游而来的老僧人带去京中禅智寺。

    萧富平那张刀疤脸恨铁不成钢地暗自咬牙,摇了摇头,悠悠地叹了口气:“少爷不喜过生辰,你今日性子顺从一些就是。”

    余夏点点头,倒也记在心中,拐到萧难身后,东瞧瞧西瞧瞧,吸了吸鼻子,口水垂涎欲滴:“好香,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吃食。”

    萧难眸子淡然,见余夏那副着急着吃的模样,唇角扬起弧度:“自小就在寺中,自然是会一些。”

    他生长在寺庙里,虽说会做吃食也不足为奇,但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一会儿功夫,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摆在眼前余夏面前,上面洒着绿油油的葱末和放着颜色鲜明的鸡蛋。

    他眼眸噙着淡笑,白皙的面容衬着浅浅的桃红色薄唇,低声道:“快尝尝为夫的手艺。”面容平静,而眼眸却是亮晶晶的。

    余夏顿了顿,脑海不禁想起那个小了净努力站在灶台上动手丰衣足食模样。

    望着他的眼,而后扬起嘴角笑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

    只见他撩起衣摆坐在一旁,眼尾微微上挑,那张俊俏面容淡淡:“味道如何?”

    余夏轻轻地抿了一口,舔了舔唇瓣,皱着眉头望着他:“有点烫..”

    唇瓣被烫得殷红,衬着那张小脸愈发的娇嫩可人。

    萧难节骨分明的手执起碗,夹起一撮面,轻吹了几下,待微微冷却后,递到她跟前,眸子专注平淡,没有一丝拘束,就好像这是理所应当要做的事。

    这番举止令余夏不自在极了,垂下眸,不敢看他那双炽热的双眸,轻启红唇,就着他手中的面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