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捡回来的。”

    “……嗯。”

    太阳雨下了不到一阵便又散去,日光倾泻,不大的院子里只有梧桐树的枝叶撑起了一片树荫,纳着些许的凉意,微风轻拂,一片叶子掉了下来,落在时倾的肩上。

    剧情线发生偏离,那种情况下总不能真让这小家伙淋雨等死。他身上还有伤,好不容易才养的好了些,若是再病一次,腿必然是要废了。

    “两次。”时倾只是懒懒一挑眉,就自顾自的开口:“算上那一次,我便救了你三回了。”

    原本时倾打的是将这小孩救了就扔下不管的注意,可剧情线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偏离,这种情况下,时倾总不好撂担子走人。

    她撑着下巴懒懒地倚在石桌上,见状也只是拾起那片绿叶夹在纤细的指尖里把玩,“你的命是我救的,从你被我救回来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就是我的人了。

    沈晏嘉坐在树荫下,垂着眸,眼神晦涩难辨:“可你丢了我一次。”

    下过雨的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芬香,有些熟悉,又让沈晏嘉的记忆乱窜,恍惚间想起了那天的景象。

    疾风骤雨,古街小巷,一袭蓝裳的女孩子提着一根木棍,单挑了十几个虎大三粗的大汉,一边提起脚嫌弃的踹着人,一边弯着眼笑着抱起他。

    沈晏嘉那日虽然闭着眼,但大多是因为伤口疼还淋着雨,这才闭眸假寐。他自然听得到女孩子的声音,也记得她打的过瘾后还不忘将他给捡了回去。

    其实她抱住他的动作挺轻的,还带着一些小心翼翼,似乎害怕碰到他的伤口。

    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要他了。

    如果到最后还是要丢掉他,那么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奢望。

    沈晏嘉闭了闭眼。

    “我没有丢掉你。”时倾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这种状况,拿出特地准备好的措辞笑眯眯解释道,“我只是在寻找你的家人——我听说丞相是个有善心的大好人,经常救助一些贫苦的孩子,若是把你送到他那里去,待遇总比呆在我这里要好。”

    时倾说完后便细细瞧着沈晏嘉,她哪里晓得沈晏嘉脑子里想了什么,只是瞧见他眼角带着稚气,眉目稍稍一抬,清隽无暇的脸上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后才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