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至此,何以至此!甄风,你说了这么多,你有何良策?”

    “只要我们自己有盐场,盐价自然闻风丧胆地回落。”

    “你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大唐也算是泱泱大国,如此庞大的国土,怎会无盐?只要找到盐,威阮号的威胁就算解除,甚至往后我大唐也无需再依赖北朝的江淮盐场。”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唐国立国三十余年,失去了江北,确实再没有大型盐场。此前攻下了闽国,可是海岸线却被吴越这等黄雀之辈夺去多数,泉漳一带仍是当地节度使掌权,没有海岸线,谈何食盐?”

    “官家放眼大海,确实胸襟广阔。不过除了海盐,还有其他来源,我大唐好山好水,终究会有一处有湖盐、井盐、矿盐亦或是岩盐。”

    “若是有,唐国何苦受制于北朝?再说了,那岩盐有毒,普通百姓都知道,你可别以为朕是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糊弄于朕可是大罪。”

    “草民不敢。草民的望江楼收容了一些流民乞丐,方才得知有一地出岩盐。恰好,草民知道如何去除岩盐中的毒性成分,提取出可以食用的盐。”

    “甚么?”李煜从宝座上腾地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道:“不可能,自古以来,南北能人异士,都未曾听闻。莫非是你中午做梦梦见的?”

    “确实是做了个梦梦见的,不过不是今日午间。”

    徐游一听,手里攥出冷汗来。他不曾问甄风的方法,一来是信赖,二来是为了避嫌,别让此事落自己头上,但是甄风如此应对,最后说自己做梦梦见从岩盐中提取食盐的方法,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李煜摇摇头,叹了口气。甄风便道:“官家,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若是草民真的能从有毒的岩盐中提取出食盐,而且岩盐数量还可以,草民不想要太多,只要一成收益,但凡产出食盐,不管是三百文一斤,还是十文钱一斤,从矿上出去,草民都要十抽一。”

    这是李煜发笑了,莫非甄风人如其名,疯了?不过有了上次花间楼打赌的经验,他没有直接呵斥,而是反问道:“若是做不到呢?”

    “若是做不到,草民任由官家处置。”

    “且慢,此事乃急事,若是你等到数年后才办成,也无济于事。”

    “官家,这是自然,草民请命在年节之前达成,若是晚于年节,算草民输了。”

    李煜放声大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道:“若是如此,朕便和你打这个赌。”

    “不过草民有一个请求,请官家务必将此事保密,否则北朝和威阮号还未扑上来,一些利益受损之人就可以把草民粉身碎骨。草民还是挺珍惜这条小命的,因此此行最好官家派出心腹之人,寻个由头执官家手谕前去,以便得到最好的支持。不过,表面上是此人做主,实际上都要听从于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