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尚仁顿时哽住,这、有必要说的这么扎心吗?

    站长看着他凝固住的表情,浅笑一声:“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想拯救众生?不存在的。”

    被他这么一说,辛尚仁觉得自己像是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傻子。

    经受过站长的打击后,辛尚仁性质恹恹的回到了光华院,一头栽进沙发里放空自己,思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虽然现在也是待在自己家,但他还是想回去了,回到现实生活里。

    以前他从没觉得世界有多美好,可直到濒临死亡的时候才发现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

    他没有轰轰烈烈的为自己活过,没有疯狂炽热的爱过一个人,没有维护好仅有的那份亲情,太多太多了,他不舍,也不甘。

    盯着客厅的水晶吊灯,从那里折射出的光圈似乎把他带回到了十四岁那年,一段让他觉得人间和地狱只在眨眼间的日子。

    那时是2008的年夏天,R市下了一场有史以来巨大的暴雨,大家都坐在电视机前为奥运会激动欢呼,播报路况的新闻声被淹没在浪潮里。

    那一天,华十街的大多数人都在那场暴雨中哭泣,而辛尚仁是哭的最凶的那个。

    “本市今日迎来50年来特大暴雨,城区降雨量累计达到220.6毫米,预计在明日8时降雨停止。下面插播一条路况新闻,地点在华十街东侧的主干路上,八辆私家车与一辆客车连续相撞,救援人员已经到达,目前确认三人死亡,十七人重伤,九人轻伤。”

    “其中,死亡两人系夫妻关系,另一人身份尚不明确。这对夫妻的家属目前医院还尚未联系到,二人驾驶的私家车,车牌号为‘江R·1994R’、‘江R·1994R’,有认识车牌的朋友们请帮忙联系一下家属到市第三医院。”

    辛尚仁当时就在邻居花爷爷家和樱桃妹妹看奥运,听到花爷爷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当下嘴里的樱桃直接滑进喉咙,噎得他眼泪如外面暴雨一般,扑簌而至。

    小樱桃懵了,还以为他是激动的,但越看越不对,直接去找了爷爷。

    花爷爷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所以没想起来每天停在楼下胡同的那辆车的车牌号,以为他是吃樱桃卡出了难受得哭了,安慰了好一通。

    可他哽咽了好久,整个人都在抖着,终于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串话:“爷爷,1994R是我们家的车,爸、爸爸说1、1994是我的出生、出生年,R是、是我名字的缩、缩写,那是、那是我爸爸妈妈……”

    花爷爷在那一瞬间恍然大悟,也许是看他的样子很有感染力,那沧桑的眼眸也渐渐的湿润了。

    然后花爷爷二话没说,领着他打车去了第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