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谢襄面色顿时发白,脑袋不由发出轻微眩晕,眼前发黑,不得不将手撑住桌子。

    杨孙道见谢襄如此,面露不忍之色,欲言又止,却对下人吩咐说着:“拿一百两纹银上来,租一辆马车将她们送出府去。”

    谢襄脑中嗡嗡作响,却回过神来,对着杨孙道说着:“谢叔父赏银了。”

    又对着陆伯说着:“取过纹银,马车就不麻烦了。”

    说着,就行过一礼,出了去,转眼消失在门廊上。

    这时,屏风后转出一个妇人,皱眉问着:“县丞未必有你大,你为什么不答应?你既不答应,又何必奉上银子百两呢!”

    杨孙道见二人离去,脸色有点黯然,听了这话,呵斥说着:“你就是见识浅!”

    但总是结发妻子,又养了儿子,呵斥后,还是解释说着:“县丞名分上比我大一级,但不掌实权,论实权我比他大,但张家和魏侯有点关系,这点不可不考虑,为了正事驳了张家的面子也就罢了,为了这大衍观的小子恶了关系,不值,所以我才拒绝了谢襄的请求。”

    “夫君说的有理,那为什么还给百两银子呢?”

    杨孙道目光一跳,说着:“谢诚对我有恩,我能当上这主薄,他是出了不少力,这几年也没有象样的报答,总不能一点也不回报。”

    见得妇人不以为然,他又压低了声音说着:“谢诚毕竟是成平道的弟子,虽说现在疏远了,说不定还有点牵涉的关系,别不留余地。”

    这妇人一听,顿时一惊,转念一想,明白了。

    “再说,一百两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万一有什么转机,也就有了余地,而且,就算不说成平道的关系,这谢襄也不简单,听说是得了老道真传,只是体弱不能修法,她要是入了张家的门,以她的本事,怕是能说得上话,到时就是麻烦,何必为了这点小钱,彻底得罪了她呢?”

    妇人听了,彻底明白过来,就站起来行礼:“老爷,您说的是,我就是眼皮浅,难怪我们家,家业兴旺,这都是老爷之功。”

    杨孙道听了,哈哈一笑,摆手说着:“老爷再大本事,当这主薄就到顶了,只希望我们的二个儿子能争气,把我们杨家能继续撑起来。”

    魏侯只有一府六县,每个位置都很宝贵,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拼命争这些位置。

    作为原本小地主的杨孙道,能爬到现在位置,已经是运气和智谋发挥的淋漓尽致了,再向上爬,已经不是人力所能。

    不过如果下一代能保持,就可以成为县里的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