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让张龙涛心寒的是,一夜之间,这王存业就杀了三人,其中还有一个捕长一个公差,真是悖逆不道,丧心病狂!

    张龙涛自是对王存业杀人心中有数,如果说以前只是轻蔑,觉得扫了面子,要致王存业于死地,现在却是心中颤惧,恨不得杀之后快。

    张龙涛在屋内渡来渡去,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看天色,太阳高挂中天,是晌午时分,掀开门帘出去,家丁见出来,立刻招呼着“少爷”,张龙涛理也不理,快步朝帐房而去。

    到了账房门口,张龙涛远远就看见账房门口两个守卫,直接问:“管家在么?”

    守门家丁见自家少爷问起,不敢怠慢,回答着:“管家今早就过来,一直在账房里算账呢!”

    得知确实在,不再理会两个家丁,走入门去,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六旬老者,一手毛笔,一手算盘,打的噼啪响,见张龙涛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淡淡问:“三少爷有什么事?我正在算今年一秋收的账,有些佣户还欠老多租子。”

    张龙涛见这管家并不起身起礼,并没有发怒,这管家跟张家的姓,跟随爷爷一直到他父亲,历经两代,劳苦功高,府内并不把他当下人看。

    张龙涛寻了一个椅子坐下,默默看着账房昏暗的屋子,以及灯火下的张管家,轻轻皱了皱眉头,问着:“张伯,这个月我还有多少例钱?下个月还有多少,这些我全部要拿走。”

    张管家在挑灯算账,算盘打的噼啪响,听了一怔,站起身来:“三少爷,你已经把今年后半年钱预支完了啊,这个真没有了,你别为难我了。”

    张管家说完,张龙涛脸皮不由微微发烫,张龙涛养着一群家丁,开销很大,上次给鲁兆就是一百两,别看表面光鲜,实际上他并没有自己产业,一来二去,例钱都被他这样折腾光了。

    “张伯,这次非同寻常,大衍观那小子考取了道士,现在大衍观初步恢复旧观了,更可怕的是,这人悖逆不道,丧心病狂,不及早对付,只怕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张龙涛来回在账房里走动着,脸色苍白:“这钱你不能不给我,这是救命钱,更是解难钱!”

    张管家却没有这样惊慌,沉吟说着:“这事我也听说了,只是府里的规矩!”

    就在这里,一人说着:“给他五百两!”

    二人一怔,看了上去,却是县丞,自家老爷,顿时都起身行礼。

    张玉泽眯缝着眼,摆了摆手,让先干事。

    张管家有了这话,立刻转身朝钱柜走去,伴随着哆哆嗦嗦拿取声音,片刻后,张管家取出一张银票放在张龙涛面前,说着:“少爷,这是五百两,你在这里签个字。”

    说罢又翻动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县丞府大小人物的月钱开支,而张龙涛名下就已经有不少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