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山间晨曦雾霭,有风从山间呼啸而过,远远已经看见了大衍观。

    离开只有几天,却觉得隔了很长时间,此时太阳初出,朝霞烧透,不少山鸟起落,在紫霞中嬉戏,大衍观上炊烟缭绕。

    王存业一笑,想必是陆伯开始做饭,这真为难他了。

    陆伯年纪大了,谢襄就准备寻个厨子,不让陆伯劳累,奈何陆伯千般不肯,说着:“我蒙老观主所救,才有这条命在,当厨子不算辛苦,而且你们口味我知道,换了别人来,只怕你们吃不惯。”

    实际上就是不肯多开销一个人,加大观里负担。

    谢襄劝了又劝,陆伯本人就是不肯,也就算了。

    到了上面,入了门,就见得了陆伯,陆伯看了看,连忙说着:“少观主,你回来了,小姐都有些着急了!”

    王存业笑了笑:“道宫考核时间长,花了几天,对了,陆伯你看。”

    说着,就将玉牒取了出来,就给陆伯看去,陆伯一见,顿时瞠目,脸上肌肉一抽一颤,老泪盈眶:“是道牒,少观主一次考核就准了,这准是天大的好事,我要立刻告诉小姐去!”

    说着,就捧着玉牒快步进了去。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道牒的威力,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公差小吏上门敲油水了,而且道田也可免税,立刻就奠定了道观的根基。

    王存业也不以为怪,走了一夜,都是秋露,先到里面取了衣服,放在了栏杆上,又到道观北面一井处,打了两桶水上来,不必提到屋中大木桶中,就在院中脱了衣服,就着冷水冲洗,将身上汗浆都洗去了。

    擦干身子,把内衣和道袍穿在身上,时间不过五分钟。

    这时山顶已明亮,道观所在是阴面,现在时辰还早,阳光一时照耀不到,给道观中凭添几分幽静。

    路过道观院中大树,走入了一间房子,隔着窗纸隐隐看见其中倩影闪动,院中树影婆娑,不远处有着潇潇炊烟,静谧之中又带着凡尘烟火。

    到门口就见谢襄在里面,见他进来,明眸就看了过来:“师兄,就等你一个人,快坐下吧。”

    这时谢襄面带微笑,脸色微微红润,虽还是带着几分苍白,明显精神好多了,而眸子略带些红,显是哭过。

    玉牒放在桌上,用红布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