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爸对这个八卦还挺上心的,于是打了个哈欠告诉他:“那个小孩叫太宰治,你可以回忆一下他有没有姓太宰的朋友。”

    “......”

    电话那头好像突然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呲啦一声。

    良久,我爸似乎是平复又平复了心情才语调严肃地叮嘱我:“千绘,往后这种玩笑不可以乱开。太宰先生光从生理角度来看,早就脱离了小孩的范畴,知道了吗?”

    “喔。”我不明所以地回应,“所以他和广津先生的关系是...”

    “啊,他是广津的顶头上司。”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愚钝的大脑立刻排列出了一串关于[太宰治>广津>一百个西装墨镜男>>>我]的恒定不等式。

    电话那头,我爸还在絮絮叨叨着企业人情世故经,而我已经瘫倒在座位上满脑子都是:啊,才是工作第一天的第一个任务,我就一招隔山打牛侵犯了上司的上司至高无上的权威。

    说不定太宰先生只是在公园晨跑时不慎被卡,又或者是勇救失足儿童、舍己被卡,到底是为什么我偏偏脑补成了一出少年叛逆大戏啊——我再度想象了一下广津大叔从我爸之口听到这一切时的反应,那一声“哦,我马上过去”之下应该包含着三分凉薄、四分狠戾和两分扣我工资吧。

    我卑微地拜托了我爸去帮我在广津先生那边美言几句,并且发誓今后定将秉持着严谨的态度对待所有的工作。

    在临近饭点时,我又一次接到了办公电话。

    “喂您好欢迎致电,广津先生正在公务通话中,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这一次我没给对方插话的机会,语速飞快万分专业且流畅地说道。

    打电话来的人貌似被这过于标准化的开头震慑住了,沉默了几秒后,他才问道:“你是谁?”

    “我是广津先生新上任的实...秘书。”我给自己安了一个合理的头衔,然后耐心地重复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什么玩意...??”对方显然没怎么搞清楚情况,但沉默了几秒后还是告诉我,“啊那个,让广津叔帮我找几个有空的,嗯,在黑蜥蜴里拨吧,我这队有点忙不过来。”

    “好的,请稍等...黑蜥蜴?是活的那种蜥蜴吗?”对方嗯了一声后,我才夹着电话在便签上记录下关键词,“好的,这位先生您贵姓啊?抓来之后是送到哪里呢?”

    “呃...中原,我叫中原中也。然后...”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如果他们不乐意的话不来也没事,不用抓的...就搬些货而已,在仓库AQ-1888。”

    说实话这个任务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但不影响我业务能力娴熟地回答:“了解,我会尽早通知广津先生的。祝您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