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白慕,十四年前的那把枪还在你那里吗?”

    “什么枪?”白慕装傻,王利洋立刻就朝他瞪了一眼,他玩世不恭地朝他摇摇手:

    “别那么凶嘛,我这不是一晚上没睡,脑袋不太清醒嘛!”他拍拍自己的脑门,“在的在的,怎么可能不在。”话虽这样说,他却知道那把枪早几年就已经给了华飞,而华飞现在就关在公安局里。他没吱声,要是被王利洋知道,恐怕又有的臭骂他一顿。他不想再听他的任何大道理,毕竟在他心里,王利洋又算什么呢?他这两年耍官威都耍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有没有想过他俩曾经平起平坐,都只是公安局的一名刑警?他也没比自己高半级,自己也不比他差半点儿。而且这两年的成果,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他现在也是个足够成功的商人了!

    “你的枪,阿慕,处理掉它。”王利洋说,“前两年我跟你说过,你一直迟迟没做,这次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你至少给我把那把枪处理了,别再拖拖拉拉的了!”

    “好好好。”白慕摆摆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陈同老婆的尸骨已经找到了。”王利洋提醒他,“当年那点事情,本来办的就不漂亮。亏你们想得出来威胁她带货出关,我都替你们谢谢老天爷,让她半路死了。要是她活着,你就不怕她给你把灭门的事情都捅出去?”王利洋至今想起十四年前的事情都感到心里发怵。但是白慕根本没把它放在心上,因为从那次以后,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不过是一个开始,他甚至感谢自己能有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

    白慕疲惫地伸了一个懒腰,他起身,不想再听王利洋的教训,这感觉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被老师训斥一样,他已经一晚上没睡了。他现在只想用美食堵住王利洋的嘴巴,自己能有个安心睡觉的机会:

    “我给你去叫午饭吧,哥!”他说着嬉皮笑脸往外走去,“大厨可是从隔壁饭店挖过来的!”

    “孔雀楼?”那是理市数一数二的老字号酒店。

    “对啊,我可是给了他一倍的工资,他二话没说,第二天就过来了。”

    在这点上,王利洋不得不佩服白慕做事有魄力。

    谁知他还没走出去,王利洋的秘书却率先敲门走进了房间:

    “王局,这条新闻您得看看。”他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王利洋心里陡然被挑起一种好奇,而白慕则接过秘书手上的IPAD,自己先读了起来。起初,他根本没把秘书的耸人听闻放在心上,但当他看到这个IPAD上的新闻,表情也瞬间变了。

    王利洋看出了白慕神色的变化,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居然也开始突突直跳起来。他索性起身,朝白慕走了过去。他从白慕手上抢过了IPAD,当看到上面的标题,他整个人再也动不了了。白慕看着他,默默说出一句话:

    “老蔡被双规了……”

    王利洋还记得自己那一刻吸入的空气,那空气里似乎布满短针,从鼻腔到气管,每一处都是生疼的。

    简政华下飞机坐上黑色轿车去理市公安局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机场外橙黄色的灯透过玻璃照射在他脸上。宋晖阳看到那是一张坚毅的面孔,没有半点就要见到女儿的快乐,相反却写满了心事。

    直到公安局大门被打开,汽车开进了理市公安局的时候,简政华的脸这才稍稍松弛些,他抱着黑色公文包走下汽车的时候,理市公安局局长潘雄立刻上前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