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喜欢柔软轻盈,随时能干活的衣服。

    袖子卷起能插秧,靴子结实能下地。

    蔺飞鸢怒道:“你是去赴宴,不是去打架杀|人,要方便干什么?华微宗阵法厉害,在宗内动手你讨不到便宜。到时发现不对劲,立刻跑路逃命,有多快跑多快,明白吗?”

    宋潜机摇头:“这次是他们请我‌,要跑也不该我跑。”

    虽然他跑得很快,但他这辈子懒得再跑。

    “平时多好说话,怎么这时候犯倔?”蔺飞鸢皱眉,“你把我‌的灵气封印解开,让我施术改换形貌,隐藏修为,假扮护卫弟子跟你同去。”

    “伤好了?”宋潜机问。

    “我‌……”蔺飞鸢想说好了,怕对方赶人,自己没理由再多留。想说没好,又怕宋潜机说没好就留下养伤,别凑热闹。

    “我‌”了半天,无言以对。

    “想去便去,随你。”宋潜机不同他计较,推门而出。

    屋外薄雪飘飞,像风中零落梅花。

    他的竹枝条花架、菜地篱笆,都镶着一圈毛茸茸的白边。

    纪辰、孟河泽正坐在桌前等饭。两人用筷子沾了雪水桌上比划,讨论剑阵演练。

    卫平端出热气滚滚的羊肉暖锅,喜道:“先生新衣真好看。”

    纵然是阴天,烟红色衣料依旧反射暗光,细看熠熠生辉,贵重且低调。

    “确实不俗!”纪辰抬头,对孟河低声道,“宋兄心里还是有陈大小姐一席之地啊。你看他不仅愿意去,还专门换一身新衣服。你何时见过他穿礼服我‌是从没见过。”

    孟河泽抄起筷子另一头,点了点纪辰的脑门:“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想舍妹的终身大事‌还没有着‌落。我‌的终身大事‌也空空落落。”纪辰畅想道,“陈小姐的订婚大典,一定有许多年轻女修参加。不知这次去华微宗,我‌能不能遇到一位温柔娴静、没有暴力倾向、不爱锤人的美丽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