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狼子野心,你莫要被骗了。”

    上官梨这才回转过头,可不待她说话,徐吟舟便上前一步,施施然向季桓行了个礼:

    “陛下,此事的确为微臣一手筹谋,与姐姐并无干系,陛下若有怨气,便冲着微臣来吧。”

    季桓眼神更为阴鸷:“你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上官梨从后方走出,又对着徐吟舟温声道:“阿舟,你我既共谋此事,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这种话,切莫再提,即便日后东窗事发,我也会与你一同承担。”

    她一脸认真,言之切切,仿佛宣誓一般,听得季桓暴躁不已,腹内似有一幽团火在燃烧,好不容易压制下去,却又听两人道:

    “姐姐,阿舟明白了,不过我看陛下伤势有些严重,还是先上药为好。”

    “你便是太过良善了。”

    “我只是担心陛下若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姐姐也会跟着伤心的。”

    “阿舟,你实在多虑了。”

    “……”

    季桓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推搡半天,将将压下去的火气又“蹭”地一下蹿了起来,青筋直跳,火冒三丈。

    帝王权术,喜怒皆不形于色,哪怕受遍万千酷刑亦是如此,但他真的已经许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徐吟舟这些阴不阴阳不阳的玩意儿是从哪儿整的?一听便知漏洞百出装模作样,最离谱的是,上官梨那蠢女人居然被这样拙劣的表演耍的团团转,末了还夸赞罪魁祸首一句“太过良善”?

    季桓头一次觉得自己太过心慈手软,他给过徐吟舟多少次机会,现下便想抽自己几巴掌。

    他自认君王驭人之术早已炉火纯青,却不想到头来竟栽在了徐吟舟手中,不,准确来说,应当是败给了上官梨。

    原以为任她下药下毒,作威作福,她便能慢慢消除芥蒂,怎知她要的竟是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