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仔细照顾我喝完汤药,极轻地叹了一声:“姑娘,其实陛下他……”

    “砰”地一声,青栀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外殿传来一声踹门似的震响,紧接着厚厚的帘账被拉开,只见一袭墨影瞬间行至我眼前,我整个人径直被一只大手提起,瞬间被甘醇的酒香味紧紧包裹。

    “陛下!”青栀似有些错愕,她大概也没想到季桓竟会深夜喝酒,看样子喝得还不少。

    “出去。”他目光幽沉一刻不落地锁着我,不待青栀多说,便先行开口吩咐。

    “可是陛下,您……”

    “出去。”

    这次他语气更为沉重,青栀也不敢再顶撞,不放心地瞅了我一眼,福身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青栀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我和他了。

    他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某种野兽,危险,嗜血,濒临失控边缘。

    我鲜少见他这般失态,他素来自律,酒碰得少,自然也就没有借酒耍疯的时候。

    我心中却不是很怕,依旧很规矩很平静地看着他,即便与他只剩一片薄纸的距离,也不曾躲避一分一毫。

    “那棵树是你和李恪种的?”他沙哑着嗓音开口,言语间呼出一股醇厚的酒味。

    我有片刻的停顿,最终如实答道:“是。”

    “呵,难为你日日守在树下,原来便是为了他啊……”他大掌不住摩挲着我的脸颊,目光迷离又嘲讽,甚至带些忿然:

    “你们从小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多么情深义重啊……世人都是这般认为的,父皇也是这般认为的,没有人瞧得上我,呵……我原也瞧不上你,但是上官梨……你当初何必招惹我!”

    他的语气是如此悔痛,竟令我有刹那间的怔忡,不过很快我便认同地点点头:

    “是奴婢的错,奴婢当初不该招惹……”

    他遽然间倾覆上我唇舌,将我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尽数堵了回去,沉醇酒香瞬间溢入唇齿,似要将人迷醉了去,然而我却分外清醒,眼看着他沉浸在这个吻中,又看着他意犹未尽地抽离,双唇间甚至牵扯出一根靡乱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