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修便识出了叶云翎,后面的话便顺势改成了一个“请”字,叶云翎勾唇笑笑没有多说,谷雨一个人守在门口恍然大悟,还不住朝里面张望着,刚才进去的公子就是秦王殿下?传言不是说他冷酷无情,手腕狠戾吗?

    “叶兄真能给人惊喜,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慕止修打趣道,经过这一件事他已经将叶云翎当成自己人了,许是这样的性子他喜欢,也或许是二人的遭遇那么相近。

    叶云翎心中暗暗发笑,要说惊喜,自己摘下面具才是惊喜吧,也不一定会是惊吓,笑笑开口道:“叶云翎先谢过慕兄相助之恩。若非各为其主,你我二人倒真能成为兄弟。”

    慕止修愣了一下,想到了日月林中与叶羽的经历,那是叶羽不是也曾因此而怪他吗?看着失神的慕止修,叶云翎也想起了日月林,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既然今晚你我二人兄弟相称,那就喝个尽兴,权当是为明日你返回连沧饯行了。”

    说完叶云翎拿起酒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慕止修:“这一杯,谢你比武之时的相让,下次有机会咱们真真正正的比一场。”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叶云翎露出的眸子能明显看到她微弯的眉眼,很好看。

    慕止修愣神的间隙,叶云翎又倒了一杯酒:“第二杯,谢你宴会冒险相助之恩。”又是一饮而尽。说完叶云翎又要倒酒,慕止修却是伸手拦下:“这第三杯,便是三个字对不起,当日悬崖之上,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说完同叶云翎一般一饮而尽。

    叶云翎又给二人添了酒,摆摆手道:“今日我们都不是统帅,只是兄弟,不谈政事,只谈风月!”叶云翎双腿交叠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

    二人又喝了很多,慕止修两颊微微泛起潮红,

    叶云翎胃里突然一阵翻滚,扶着桌子便要吐,最终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等她再坐起来的时候,才醉醺醺地说“诶,慕兄,你的玉佩看着不错呀。”而没有人看到的是叶云翎面具下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异常。前几杯叶云翎是真的在喝,因为慕止修的容貌让她总感觉堵得慌,到后来,叶云翎就留了心眼。

    谢听白曾说在慕止修身上见过一块与父王一模一样的玉佩,叶云翎怀疑这与父王当年遇险有关,而且这块玉佩身后的势力也必然不小。上次在日月林因为种种事情也没来得及调查,这也是叶云翎今日肯来赴约的另一个原因。

    慕止修闻言,伸手摸了一把,却没摸到玉佩,又在衣服上胡乱地摸了几次,才找到玉佩,大方地抛给了叶云翎,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给我的,让我一直呃一直戴在身上。”

    叶云翎拿着看了看,想到还是醉酒的状态也不好太细致地观察,不过大致看与父王那一枚别无二样。叶云翎蹙眉沉思,本来她基本可以肯定父王母妃的离世与墨睿轩有直接的关系,但她就是想知道,墨睿轩究竟狠到何种程度,才会对忠心耿耿的将领下手。

    同时,叶云翎已经不是之前的叶云翎了,就算为了百姓安定的生活,自己不会反了他,也得给他点儿敲打,秦王府不是吃素的。而现在,慕止修身上的玉佩让她的思维又乱了起来,她心底是不愿意相信慕止修与此事有关联的。

    归还了玉佩,担心叶云翎安危的谢听白也看出了这封信的意思,所以来接上了跌跌撞撞的叶云翎回府,临走前叶云翎还扯着脖子吼道:“下次再喝,不醉不归!”

    慕止修醉醺醺的招招手,算是回应了。叶云翎刚上马车,就摘下了面具,眼中只剩下了清明,哪里还有喝醉的痕迹。慕止修有何尝不是如此,等谷雨进来的时候,慕止修外表看着似乎醉了,但眼睛里却没有醉意。或许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的扮演而没有戳穿罢了。

    慕止修把玩着那一枚玉佩,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块玉佩代表了什么,他只知道,这玉佩不平凡,而如今叶云翎对它也感兴趣,慕止修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慕止修望着窗外缓缓驶去的马车沉思着,而叶云翎撩开车帘望着后面的锦玉楼,何尝不是一样呢?

    第二天一早,连沧国的使臣就要离开渊宁了,礼部尚书何鸿文却迟迟未到,叶云翎回头看了看一脸平常的谢听白,知道这怕又是他的杰作了。赫连寒也奇怪,有意无意似乎就是在等何鸿文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