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翎本是懒散地靠坐在一旁,听到狱卒的话,皱了皱眉,心中暗道:真是拙劣的谎言。

    叶云翎与慕止修经历了数次生死,早已对他深信不疑,若非亲眼所见,她永远不会相信,慕止修会背叛她,另娶新人。

    那一天在刑场的话,虽说是发自肺腑,却也是有意为之,历代君王无不重视民心,顺应民意,在当时的情景下,自己的话最能激发百姓的情怀,从而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只要百姓请命,墨睿轩便不能强杀自己,否则是变相承认他因忌惮而网纱忠臣良将的事实。

    从现在的情况分析,只要自己不承认,又无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身上的强加之罪,墨睿轩便不能把自己再次推上刑台。

    叶云翎在墙上刻着横杠来记日,已经三天过去了,各方势力都没有丝毫动静,叶云翎仿佛被遗忘在死牢,不会再被人想起或是理会了。

    叶云翎从小畏寒,只得将地上不怎么多的茅草盖了一部分在身上,一部分垫在身下,又用薄薄的被子把自己裹住,才勉强抵御,她倒也不矫情,该吃吃,该睡睡,一有时间就开始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为自己筹谋。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万岁的呼声,叶云翎淡淡抬了抬眸子,又紧了紧被子:终于来了吗?

    墨睿轩褪了朝服,换了一身墨色的五爪龙袍,一言不发,身后还跟着柳江,柳江娇媚地倚着墨睿轩:“皇上,您这样带臣妾来收拾她,传出去,会不会说臣妾狐媚惑主,残害忠良呀?”

    墨睿轩转头冷冷地甩了狱卒一记眼刀子,狱卒急忙跪倒:“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柳江掩唇轻笑:“那最好,今日本宫与皇上来此,你半个字都不许透露,也不许当着皇上的面说,否则”柳江的话威胁意味十足。

    叶云翎若还发现不了异常,那就枉为战神了。但有狱卒在,她也没有过多表现。待整个牢房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柳江和墨睿轩均单膝跪地:“属下参见阁主。”墨睿轩是一个极似柳江的女声。

    叶云翎紧紧裹着被子,点点头,没有过多惊讶,李伯向她袒露身份时就说过柳江的身份,她已经猜出来墨睿轩便是柳江身边的无面假扮的了。

    柳江看着只露出头的叶云翎,竟生出一种摸摸头的想法。叶云翎的头发简单的绾着,不少碎发让她显得有些凌乱,这般坐在角落,狼狈落魄,叶云翎却偏偏给人一种安之若素的淡然。

    “阁主,您现在的处境过于敏感,除此法很难进来,无法给阁主送些御寒物品,请阁主恕罪!”说完再次单膝跪地请罪。

    叶云翎这才伸出手,摆了摆,突然的寒气让她一个瑟缩:“无妨,此处你们不宜久留,长话短说。”

    柳江凝重道:“早在一个月前,墨睿轩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是墨睿尘下的手,他趁机就架空了墨睿轩,但他身体残疾,不能继承大统,才会一直把墨睿轩放在台前,他在幕后操纵

    一切。”

    叶云翎对此还真的不知道,墨睿尘心机之深,她也不得不叹服,柳江顿了顿继续道:“墨睿轩对您还是有情感在的,他不忍对您赶尽杀绝,时常与墨睿尘起争执,但螳臂当车,他能做的只有刑场上救下您的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