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忍不住说了一句,拿来软枕给云琅靠着:“少将军已尽力了,对得起端王当年嘱托。”

    云琅打开只木箱,取出份奏折翻了几页,闻言笑笑,随手扔在一旁。

    刀疤看他神色,迟疑皱眉:“属下说的不对?”

    “倒是和端王没关系。”

    云琅很想得开,摆了摆手:“端王妃当年自殁,其实还给我留了封遗信,嘱托我千万规劝、匡正小王爷……”

    刀疤心情复杂,看着既年纪轻轻、当爹又当娘的少将军:“……”

    云琅拿过茶盏,喝了两口。

    旧伤作祟,一到风雪天,胸肺间便憋闷得厉害。

    云琅靠着软枕,又闷咳了几声,咽下喉间翻覆血气。

    云琅闭上眼,靠在床头歇了歇。

    端王妃……

    当初在端王府的时候,王妃总是向着他们两个。

    明明是端庄柔雅的王府主母,也会在云琅闯了祸、被禁军追着搜查的时候,拿帕子尽力掩着嘴角笑意,悄悄招手示意房顶上的云琅,替他通风报信。

    萧朔替将门蒙羞,不敢杀兔子,一剑下去扎了端王叔的脚,回来也没挨骂。

    端王叔单腿蹦着暴跳如雷,要动手揍儿子,被王妃叫人架出去,点着脑袋训了一句活该。

    又吩咐府上丫鬟,给世子买了一窝雪白的小兔子,教着他们两个念,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

    “罢了。”云琅被劝熟练了,不等刀疤开口,自觉宽慰自己,“往事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