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绝对的沉默,沉默到仿佛两人中间有一队阴兵正在借道。

    反正已经是死了,早死晚死也没多大区别了。俞想索性拉开闸门痛快开闸放水:“你自己练出来肌肉还不许别人看了?难不成你只给自己看,天天在房间里照镜子。你是纳喀索斯,水仙成精?”

    “但说实话,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立马就拎行李搬走,保证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视线里。”

    “你敢!”宫修筠愤怒地喝道。

    俞想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果然他猜的没错。

    宫修筠这种人就是这样的,他对一切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无论是财富、地位,还是身边的人。

    就算他再不喜欢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离开。

    俞想只是一只笼中鸟,打开笼子的唯一钥匙在宫修筠手里,而宫修筠显然不是个仁慈的人。

    不过这也足以看出,白月光才是他的真爱。毕竟自古以来人们都说,爱是放手,不是占有。

    突然,俞想就觉得没劲了。

    他说了那么多,最终还不是敌不过宫修筠的一句“你敢”。他就是再牙尖嘴利,也只是只牙尖嘴利的金丝雀,以为挥动两下翅膀就能引发龙卷风,这才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仿佛突然泄了一口气,既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助,也为未知的迷茫感到紧张。

    俞想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管他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现在让他先好好歇歇吧。

    从面对俞洪一家人,到面对宫修筠,俞想全程紧绷着神经,结果就是他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是被家里阿姨叫醒的,阿姨见他中午就没吃饭,到了晚饭时间,叫他去吃晚饭。

    “他走了吗?”

    “宫先生今天一天都在家。”

    俞想本不想出去见他,但他转念一想,何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