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道:“问得好,一来众鸦兵都配着避尘符,二来事先服了解药,断不至于把自己害了。这解药倒也简单,两钱黄藤根、两钱车前子、一钱百合根、三钱白琼花粉搓成水蜜丸,用一碗醋、一碗酒送服。都是常备的。”

    姬朝安连连点头,叹道:“原来如此,老先生着实见识广博。”

    老者笑眯眯捻着胡须,“百草堂拿这方子当宝一样讳莫如深,其实略通药理就能反推出来。大家不过是懒得自己动手,图他家药草品质好、搓水蜜丸的功夫好罢了,啧啧,偏生看不透,拿杂草当宝,反拿宝贝当杂草,一群糊涂虫。”

    姬朝安听不懂老者的有感而发,只随口附和,竟然也相谈甚欢。

    二人交谈时,那小丫头一直偷偷摸摸斜眼瞄姬朝安,一面看一面脸愈发红,姬朝安一旦察觉,便也生出了几分不自在来。

    老者却仍是如弥勒佛般眯着眼睛笑道:“无妨无妨,你小子生得这样好看,给我侄孙女多看几眼又不掉块肉。”

    姬朝安张口结舌,反倒是小丫头不满地扯着老者衣袖摇晃,嗔道:“大爷爷!人家才没有看。”

    老者道:“哦,莫非嫌小哥哥长得不好看,入不了你的眼?”

    小丫头偷偷看一眼姬朝安,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突然埋进老者袖子中,“大爷爷,为老不尊!”

    老者不以为意,哈哈大笑。

    正说笑间,那三条不死不休的羽蛇突然停止进攻,在半空硬生生将身子折出个直角,掉头便落荒而逃。

    一道细细小小的红光自鲸船下方闪出来,紧紧追着羽蛇群而去。

    那红光闪现极快,目力难及,分辨不清,也不知是什么凶悍妖物,竟将三条羽蛇吓成了这样。

    鸦兵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分散在鲸船上下左右周围,飞翔警戒。

    随行船员也安抚好了天空鲸,一场虚惊消弭于无

    形。站在船舷边看热闹的乘客们也陆陆续续回了船舱。

    老者临走时,还抚着须沉吟道:“不太对劲。羽蛇这种妖物,最是恃强凌弱,狡诈万分,镇龙尘洒了那么多,换成平常早就逃之夭夭了,那三条却依然纠缠不休,必然是船中有什么宝物在吸引它们。”

    姬朝安自然赞同,却不敢多做猜测,只道:“鲸船乘客有上千,谁知道是哪个藏着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