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眼圈发红,哽咽问道:“他……过得可好?”

    姬朝安道:“孔大人对他十分礼遇,平日里闲散养鱼。”

    薛晴怔忡出神。

    姬朝安不忍打扰,静候了片刻,那小丫头却胆子大,垫着脚够着桌子,试图去摸兔子。

    灰兔下意识目露凶光,三瓣嘴里的尖牙也暴露出来。

    姬朝安忙将小槐树抱到自己这边,警告地按了按兔子后颈。

    随即绕过圆桌,弯下腰,对那小丫头笑道:“你叫薛小枪?我叫姬朝安,我六月就满十一岁了。”

    薛小枪也不知是看漏了灰兔的尖牙,还是天生镇定,分毫不露慌张,只奶声奶气道:“我叫薛小枪,我四岁了。”

    姬朝安摘下挂在腰间的一枚招福纳吉、防御保护的鹤纹绣符,递到薛小枪面前,“哥哥不知今日能见到小枪妹妹,这点见面礼,莫要嫌弃。”

    薛小枪却不接,反而先转头看娘亲。

    薛晴伸手捏了捏那枚金丝绣在黑色丝绸上的精美绣符,得知并无不妥,便点了点头。

    薛小枪这才两手接过,乖乖巧巧对姬朝安屈了屈膝,“谢谢哥哥。”

    薛晴道:“小枪,你先出去,同七哥哥玩。”

    薛小枪便应了一声,姬朝安打开门。二人亲眼见着原七领着薛小枪,在小厮陪同下去了另一间茶室,这才重新关上门,恢复房中结界。

    薛晴方才转头看向小槐树,叹道:“他可真是命大。”

    姬朝安道:“机缘巧合,我既然遇上了他,总有一份责任。前辈,当年……令堂无辜卷入内宅争斗,龚先生提起来,格外痛心。他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儿罢了,稚子何其无辜,受了整整十五年封印压制,还请前辈发发慈悲,救他一救。”

    薛晴伸手,小心摸了摸小槐树后背皮毛。

    尽管姬朝安警告般抓着他的后颈和后腿,小槐树依然吱!地一声尖叫,挣开了姬朝安的手,总算没有咬人,而是跳到了桌子尽头,全身灰毛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