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想不下去哪还收的住势?倏的竟撞下房去,脚尖一着地,身躯往后栽去。亏得先掉下房去那使判官笔的匪党,忙用右臂往这匪徒的上半身一拦,这匪徒借势拿桩站稳。

    扑向正房的两匪徒,险些被暗中潜伏利剑所伤,两人拼命地逃向西面。院中的两匪,飞身蹿上西房。使双笔的,左半边脸痛似火烧,心里怒极,也飞身蹿向西厢房,脚方找着屋顶,身形二次纵起,猛从后坡撞过一个匪徒,脚步踉跄,正撞在使判官笔的匪徒怀里。

    这一来,两匪一同翻下房去,连院中带屋顶这一阵噗咚噗咚的声响,客人们哪会听不见的?

    屋中立刻招呼:“刘三!你出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屋上可有人了!”

    这时那街上巡更下道的已经走远,贼人无所忌惮。那使判官双笔的忿怒之下,厉声喝遭:“嘿!少管闲事!不与你们客店相干,不要命的只管出来!”

    贼人这一发话,竟把店家与客人吓的哪还敢出声。

    匪人在答话声中,翻身蹿向西南角,嗖嗖的一连两纵身,已到了店门过道的屋顶上,才往外一纵身,想在街心飘身,嗖的左右两件暗器袭到。两匪伏身闪避,“吧吧”两块泥片落在过道的房顶上。

    那使双笔的匪徒一扶身用双笔想旋身扫打,忽的头顶寒光一闪,贼人一缩顶,嗖的带发削了一片下来。

    贼人吓了个丧胆亡魂,耳中听得一声轻叱:“下去吧!”噗的被人一脚蹦在脊背上,倏的竟摔到店门外去。

    那使鬼头刀的哪还顾自的细辨敌人?拼命地脚下一点屋面,腾身跃上西房。这次竟没有阻挡,轻登巧纵,已到了西邻的屋上。

    见这西邻临街的是三间南房,这所房子是泥土的房屋,极其卑陋,院里竟射出一线灯光。贼人十分诧异,急遽查看时,见这一线灯光,是从南房一道小门射出来,又听得一阵骨碌骨碌的磨声。贼人这才恍然,下面原来是家豆腐房,三更灯火五更鸡鸣半夜起来就得磨豆子,做豆浆。

    贼人本意想从这里翻到街上,这一来临街的屋子已有人在操作,虽知道豆腐房里没有什么可惧的人,可是总以不惊动了下面人省事。

    贼人想从西面接连的民房绕出去,脚下着力,涌身一纵,蹿到对面一间土房上。接连着土房,就是邻家的一段高大砖墙。

    贼人才待往这段大墙上纵身,猛然觉出背后一阵风扑到。只听背后有人喝声:“孽障!你还哪里走?”唰的一柄青光闪烁的利剑,已到了颈上。

    贼人立刻往下一矮身,随即将刀往后一甩,“拨草寻蛇”式,向来人下盘扫去。

    哪知来者正是慈云庵主,镇海平波剑往下一沉,“玄鸟划沙”呛的一声,把贼人的刀给削折。

    庵主剑术轻灵迅捷!剑锋圈回,“倦鸟旋窝”倏的一剑,照着贼人腰上斩去。侠尼的剑是由西往东圈过来的,匪徒只可往东闪避,原本这种房屋是狭小的屋面,哪展得开势?往外一纵,立时闪下房去。

    脚下登空,下面却有一处较矮的土棚子,“咔嚓”的一声暴响,竟把顶压塌。下面感情是猪圈,这一下子正砸在四、五只肥猪上,吱吱的怪叫起来。